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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羅氏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羅信三個人專注地抄書,全然沒有發現她的模樣,眼中現出欣慰之色,不過隨後心中也猶豫著是否喚三人吃飯。畢竟一個是知縣老爺的公子,一個是兒子的救命恩人,這讓她的心中有了一絲怯意。倒是羅青和張洵,周玉混熟了,看到母親進來,便開口問道:
「娘,是要吃飯了嗎?」
「嗯!」羅氏輕輕點頭。
「周兄,張兄,小弟,吃飯了!」羅青從火炕上跳了起來。
三個人手中的筆一頓,而此時羅氏的臉上露出慈祥地笑容道:「都過來吃飯了。」
羅信將筆一放道:「吃飯。」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不自然,羅平夫婦還頭一次和縣太爺的公子同桌吃飯,羅平也沒有辦法,心中也知道這需要一個過程,以後周玉來的時間多了,父母也就習以為常了。
吃完飯,羅信三個人並沒有立刻開始抄書,而是沏了一壺茶,包括羅青在內四個人圍桌而坐,聊天消食。
有羅青在,張洵和周玉也都明事理之人,自然不會總是去聊讀書人的事情,便說著一些趣事,張洵說些在縣學遇到的有趣的事情,特別是周玉已經是秀才身,曾經出去遊歷過,說起一些外地的風土人情,讓羅青,羅信和張洵聽得津津有味。
兩刻鐘之後,三個人有繼續抄書。羅青受傷也不能夠出去練武,便躺在了火炕上養神,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羅氏抱著兩套鋪蓋進來,這是為周玉和張洵準備的。
這三個人一直抄寫到午夜時分,才放下筆各自揉著手腕相視苦笑。三個人都是一邊抄寫,一邊理解著陸庭芳的精義,所以抄寫得十分入神。直到手腕感覺到劇痛,握不住筆的時候才從沉醉中清醒了過來。
「休息吧!」羅信又甩了甩手腕。
張洵更是不堪,別看羅信年紀小,但是卻自幼習武,身體比張洵結實了許多。所以羅信只是覺得手腕酸痛,而張洵此時都覺得整個右臂都酸疼。
口乾舌燥,想要給自己倒杯茶,竟然連茶壺都拿不起來。倒是周玉的情況好一些,不管什麼說,周玉都已經十八歲了,身子骨都長成了,看到張洵的模樣,便主動拿起了茶壺倒了三杯茶。
羅信和周玉端起茶杯喝下,那張洵端著茶杯的手都一個勁兒地發抖,讓茶杯的中的茶水蕩漾出來不少。
放下茶杯,羅信在空中舞動了幾下右臂,然後對張洵道:「張兄,我來給你推拿一下。」
「你會推拿?」張洵神色一愣,繼而恍然道:「對了,你家是習武世家。那趕緊給我推拿一下,否則明天不能夠持筆抄書了。」
「放心!」羅信笑道:「今日給你推拿,睡一覺之後,明天保證你生龍活虎。」
雙手在張洵的手臂上推拿起來,疼得張洵齜牙咧嘴,可是當推拿完畢,那張洵卻是高興地低聲呼道:
「太神奇了,好舒服。」
羅信便笑著轉過頭道:「來,周兄,我給你也推拿一下。」
周玉沒有絲毫客氣,乾脆地伸出了胳膊。羅信對周玉這種爽快的性格也十分欣賞,便又給周玉推拿了一番,讓周玉也連聲低呼神奇。
三個人躺在火炕上的被窩裡,身體雖然很疲勞,但是精神卻是非常興奮。腦海中不時地回憶著陸庭芳對於五經的理解,三個人不由低聲地交流了起來。
這一交流,令周玉和張洵心中大驚。張洵還好一些,他已經有些習慣了羅信的妖孽,但是周玉就不同了。他和羅信之前沒有什麼接觸,除了桃園文會那一次。
在那次桃園文會中,羅信所作的《桃園秋》確實給了他很大的震驚。但是那只不過是一首詩,詩詞乃是小道,四書五經才是大道。而且詩詞是需要靈性的,飽讀四書五經的大文豪未必會做出好的詩詞,但是有些經義一般的書生卻作得一手好詩。所以周玉認為羅信就是有詩詞靈性的人,但是經義卻未必好。一個九歲的孩童就算是神童,又怎麼可能通讀四書五經,就算通讀了四書五經,又怎麼可能理解四書五經中的深刻奧義?
但是,這一刻,他的想法變了。他已經不把羅信當做一個小孩子了,而是把羅信當作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