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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的臉上便現出了無奈,高拱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完全將羅信當做平起平坐的人對待,這個時候,羅信還要推辭,那就是不想要聯盟了。而且羅信已經做了安排,就算高拱不來,過些日子,也會出現轉機。自己前腳拒絕高拱,後腳卻是因為自己的安排,讓朝堂出現了轉機,這不是出力不討好嗎?
所以,羅信該說的話還得說,該幫的忙還得幫。
靜靜地聽完了高拱的詳細描述,羅信沉吟了一會兒道:「高大人,如今你已經見不到陛下了?」
「是啊!」高拱嘆息了一聲道:「之前還能夠見到陛下,只是我將一些各自索要銀錢的奏章遞上去之後,陛下就勃然大怒,呵斥我了一頓,便將我趕了出去,從那之後,我便再也見不到陛下。我知道,這是陛下認為我這是用這些奏章逼迫他停止重修玉熙宮,讓他住大內。如今見不到陛下,徐階將一切索要銀錢的摺子都壓了下來,陛下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這如何是好?」
羅信搖了搖頭道:「如今徐階就是橫在陛下面前的一座山,讓一切聲音都傳不進皇宮,陛下只能夠聽到徐階一個人的聲音,那還不是徐階說什麼就是什麼?」
「確實如此!不器,你有什麼辦法?」
「我?」羅信搖頭道:「你都見不到陛下,我一個階下囚就更見不到陛下了。」
「難道我們就這麼等著天下大亂?」
羅信眼中精光一閃道:「高大人又如何知道天下會大亂?」
「這麼會不亂?」高拱氣哼哼地說道:「如今北旱南澇,各地都出現了流民,甚至出現了流寇。徐階將大把銀子都用在重修玉熙宮,沒有一點兒賑災款下去,這天下如何不亂?」
「確實嗎?」
高拱的神色便是一滯道:「雖然沒有確實,但是各地的摺子都上來了。」
「那就去查,必要的時候,加以引導。」
高拱的眼睛就是一亮道:「不器,你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流民發生,便引導他們湧向京城?」
羅信沒有言語,只是輕輕點頭。高拱思索了一下道:
「這樣也不行!就算流民湧入了京城,陛下在皇宮內也不知道。」
「我覺得徐階並不是不想賑災,而是他不相信各地受災如此嚴重。如果流民湧向了京城,他便不得不發放賑災款。我們不求榮華富貴,只求百姓平安。我雖然和徐階有仇,但是我相信徐階良心未泯。」
「不錯!」高拱點點頭道:「徐階也是有理想的人,只是大家理念不同。如果流民湧入京城,徐階不會不管。可是如此一來,便沒有了扳倒徐階的機會。只要他在堅持幾個月,等到市舶司的銀子運到京城,徐階便可無憂。」
「不錯!」羅信點頭道:「所以,我們要儘快將流民引導過來,讓事態發酵。實際上,陛下能夠聽到的聲音並非只有徐階一個。」
「嗯?還有誰?」
「錦衣衛和東廠!」羅信凝聲道:「只不過如今陛下年老,劉守有和黃錦對於徐階都有顧忌,心中也都想要交好徐階,為將來留下一條後路。這兩個人如今身份尷尬,誰都知道錦衣衛指揮使只是一任富貴,沒有任何一個新帝會信任上一任的錦衣衛指揮使,一旦新帝登基,他們的下場都會很慘。同理的是東廠的黃錦也面臨著這個問題。所以,他們只能夠裝作不知道這些情況。
但是,一旦流民湧向了京城,他們就不敢不向陛下通報,要知道,這兩個人可都是有直接面見陛下的資格。」
高拱一拍大腿,激動道:「不錯!」
「如此,徐階想要再隱瞞下去,就不可能了。到時候就看他心繫百姓,還是諂媚陛下了。」
「不器,你還有什麼想法?」
羅信搖了搖頭道:「我如今不在外面,只是聽你說,很多事情不直觀,很難在想出辦法來。」
高拱點點頭道:「不器,你放心,只要有機會,我一定向陛下建言,放你出獄。」
羅信再度搖頭道:「不急,實際上這些日子在大牢裡面靜下心來,讀讀書,寫寫字,也不錯。」
高拱離開了,羅信將高拱送到了院門口,望著高拱離去的背影,輕輕嘆息了一聲,心中暗道:
「一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