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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便笑看三人道:「你們三個是見到徐階重新得勢,害怕他對付你們三個吧?殿試之後,便是安排官職,你們三個害怕徐階拿捏你們。」
范應期三個人臉色就是一紅,都是訕訕之色。羅信笑道:
「這沒有什麼不對的,想自己的前程是正當的。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
三個人神色就是一喜,霍然望向了羅信。羅信輕鬆地說道:
「高拱是不會允許徐階對你們過分的。」
「高拱?」
三個人便是一愣,原本他們來這裡見羅信,便是想要羅信幫他們,畢竟羅信在官場數年,而且功績非凡,應該有著屬於自己的人脈,卻沒有想到羅信卻說出了高拱。
「不錯!」羅信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諷道:「當初在玉熙宮,為師因為一首詩而被彈劾的時候,高拱並沒有為我說話。他應該是覺得,徐階已經不行了,已經不需要我這個盟友了。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徐階鹹魚翻身了。這便讓他心中惶恐,一定又會想起我這個盟友。所以,他一定會照顧你們三個,作為和為師再度結盟的禮物。」
「可是……恩師您在牢中……」
「呵呵……為師是在牢中,但是陛下卻沒有剝奪我的官職。」
「哦……」
三個人眼睛俱是一亮,對啊,恩師的官職並沒有被剝奪,這說明陛下還是想著啟用恩師。這一點,高拱怎麼會看不出來?所以,一定會幫我們。三個人的臉上一下子便露出了笑臉。
「不過,你們也不要太高興。」羅信淡淡地說道:「畢竟你們是我的門生,徐階就算不打壓你們,卻也不會給你們機會。在為師和徐階沒有確定誰輸誰贏之前,你們幾個還是低調做人吧。而且,年輕的時候受些磨礪,對你們有好處。」
「學生明白。」
「去高拱府上拜訪了嗎?」
「準備明天去。」
「嗯,按照規矩去,對高拱要尊敬。」
「是!」
「高拱會留你們吃飯,你們也不用推辭。」
「會留我們吃飯?」范應期三個人驚訝地望著羅信。
「呵呵……」羅信淡淡一笑道:「他留的不是你們,而是為師。你們是代表為師,所以,你們就安安心心地在高府內吃一頓飯吧,這也是表明為師的態度。我們雙方可以再次聯盟。」
「學生明白了!」
「慢慢學吧。你們也回吧,這裡是大牢,你們來的已經夠久了。以後不要再來了。」
「恩師……」
羅信擺擺手道:「為師總得讓陛下看到,我像一個坐牢的樣子。」
「那……學生告辭了!」范應期三個人站了起來。
「去吧!」
范應期三個人離開了,羅信坐在那裡端起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下去。
什剎海邊,一老一少緩步而行,年輕人略微落後了半個身位。一臉的恭敬。此時已經是夕陽漫天,什剎海一片金波蕩漾。
老者正是高拱,而青年人則是高拱一心培養的王錫爵。
「元馭,如今局勢如何?」
「各地的摺子都到了,但是都被徐階給壓了下來,陛下根本就不知道。」
高拱微微皺起了眉頭。前行了幾步道:「讓他們繼續上摺子,我看他徐階能夠壓多久?」
「大人,學生覺得徐階也壓不了多久。」
「嗯?」高拱此時哪裡還有半點兒當初在玉熙宮廢墟前的心如死灰?一臉的淡然從容道:
「小子,你又打聽到了什麼事情?」
「嘿嘿……」王錫爵笑了兩聲道:「實際上,北方在幾年前遭遇了黃太吉兵臨京城之後,雖然被羅大人最終擊退擊殺。這幾年北方也是一片和平,而且因為羅大人經營的市舶司,讓朝堂有錢救災北方,但是卻一直沒有恢復過來。而且就在去年,北方又遭遇了旱災,秋收的時候,莊家收不到三成。如今北方百姓已經食不果腹,賣兒賣女的事情更是平常。最重要是,已經開始出現了流民。北方的摺子有很多並不是我們安排的,而確實是十萬火急。但是卻都被徐階給壓了下來。」
高拱聞聽,臉上不由現出暴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