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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望向了袁煒,毫不掩飾眼中的譏諷道:「你寫過像人生若只如初見這樣的經典嗎?」
袁煒的臉騰的一聲就變得羞紅,正如羅信所說的那樣,袁煒寫的最好的就是青詞。但是那都是華麗辭藻的堆砌,他還真是沒有寫出過像人生若只如初見這樣的詩詞。不由惱怒道:
「羅信,我們在這裡說的不是詩詞的意境,而是你在詩詞中蘊藏的怨恨。」
羅信淡淡地說道:「袁大人,你雖然沒有寫過經典的詩詞,但是也算是詩詞大家,你認為詩詞最重要的是什麼?」
「自然是意境!」
羅信點點頭道:「如果我那首詩像奏章彈劾的那樣解釋,還有意境嗎?」
沒有等袁煒回答,羅信便繼續道:「一首詩意境主導一首詩的好壞。被眾人接受的意境,才是真正的詩中之意。餘下的都是牽強附會。」
徐階見到高拱一隻不說話,又見到袁煒被羅信已經逼到了牆角,便開口道:
「羅信,你總不能否認你詩中蘊藏的怨言吧?蒼蠅不叮無縫蛋。如果你沒有那個意思,別人想要彈劾你也無處可彈劾。」
「你是內閣首輔!」羅信淡淡地說道。
「這和內閣首輔有什麼關係?」
「因為這個頭開不得。」羅信的神色依舊淡淡。
徐階神色微變,他明白了羅信的話,作為內閣首輔,不管如何,對大明有害的事情,就不能夠做。否則就是不稱職。徐階不由心虛地看了一眼嘉靖帝,見到嘉靖帝依舊陰沉著臉,心中更是忐忑不已。而就在這個時候,羅信的聲音又淡淡地傳來。
「更何況,這會傷害到士林的根本,給所有的讀書人做出了一個壞的表率。以後士林大亂,道德淪喪,你徐階當擔當大責。」
「陛下!」這個時候,高拱也反應過來了,這件事已經不是只關係到羅信的事情了,他原本就是一個清高之人,一旦意識到這件事會損害到士林的根本,便將一切心思放在了一邊,朗聲道:
「陛下,此事斷斷不可因為一切牽強附會的彈劾,便處置羅信。」
嘉靖帝沉吟了片刻道:「將羅信關入大牢。」
徐階和袁煒的臉上便現出了喜色,高拱臉色一急道:「陛下……」
嘉靖帝擺擺手,又略微沉吟了一下道:「關入錦衣衛大牢,朕會讓錦衣衛去調查羅信之前的細節。朕會秉公而斷。」
黃錦滿眼都是緊張,突然目光一動,他看到了羅信垂在體側的手,輕輕地擺了擺,他知道那是羅信在告訴他沒事。
雖然不知道羅信為什麼會這樣胸有成竹,滿不在乎。但是,他的心卻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錦衣衛。
羅信並沒有給關在大牢裡面,而是居住在一個獨門獨院中。門口有著兩個錦衣衛守衛。此時,在房間內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羅信,一個是劉守有。而且在兩個人之間的桌子上,還擺放著酒菜,這哪裡像是坐牢,倒是像朋友小聚。
「真是好險啊!」劉守有一副後怕的模樣道:「我還真怕陛下將你推出去殺了。」
琴雙心中暗道:「嘉靖帝不可能在皇宮內,直接殺了自己。也不可能直接推出午門殺了自己。就算自己寫了充滿怨言的詩,嘉靖帝都不能夠這樣做。最多將自己發配。
自己害怕發配嗎?
當然不害怕,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會去被發配的地方,一旦離開了京城,便會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那個時候,沒有人能夠約束自己,即便是嘉靖帝也不行。
當然,就算事出預料,嘉靖帝真的將自己推出去,要斬首。以自己在京城內掌控的力量,也不會有危險。至於在玉熙宮,嘉靖帝直接殺自己,不說歷朝歷代沒有那個可能,即便是有那個可能,羅信也不懼。真到了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誰殺誰,你還真以為嘉靖帝已經得道成仙了?吹口氣就把自己吹得魂飛魄散?」
但是,這些話自然不會對劉守有說,只是淡淡一笑道:
「即便是我經常口出怨言,陛下也不會將我推出去斬首,最多罷掉我的官,然後將我發配罷了。」
劉守有想了想,他也不是無能之輩,被羅信一提醒,便瞬間想通了。對羅信這種大功臣,哪怕是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