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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如今陛下心意已決,阻擋修建玉熙宮是不可能了。」
眾人立刻一片譁然,有的人有高喊要去皇宮門前示威,卻被高拱喝止,然後沉聲道:
「難道你們忘記了大禮儀嗎?」
屋子裡的官員就是一靜,高拱嘆息了一聲道:「陛下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了解。你越是對著他干,陛下便是越強硬。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否決修建玉熙宮,而是如何能夠把壞處降到最低。不僅能夠修建玉熙宮,還能夠讓大明正常運轉。」
高拱話落,眾人便都沉寂了下去。年輕的官員對大禮儀的哭門事件只是聽說,但是那些老人卻是親眼見到過,一想起來,心中還打哆嗦。不由一個個都望向了高拱。高拱嘆息了一聲道:
「大家都散了吧,回去都想想如何能夠既修建玉熙宮,又能夠保證大明正常運轉。然後我們再議。」
眾人紛紛散去,高拱呆呆地坐在那裡,直到屋子裡只剩下他一個人,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之前作為百官之首的驕傲去掉了一半。他心中深知,這件事處理不好,不僅是會在嘉靖帝那裡失寵,還會令百官詬病,弄得兩面不討好。
嘆息了一聲,站起身形,走出了值房,卻見到王錫爵站在了門外。見到高拱走出來,王錫爵急忙施禮道:
「拜見大人。」
高拱望了一眼徐階的值房,轉頭對王錫爵道:「陪老夫走走吧。」
「是!」
王錫爵落後了半個身位,跟著高拱走出了皇宮,慢慢地行走著。高拱淡淡地問道:
「元馭,這件事你怎麼看?」
王錫爵聞言苦笑道:「這件事……」
「大膽說!」
「是!」王錫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根本就是陛下故意的,陛下覺得這段日子失去了威嚴,藉此事重立威嚴,所以玉熙宮必須修,也只能夠修。誰敢攔著,陛下便會將誰當作雞。」
「殺雞儆猴!」高拱淡淡地說道。
「是!」王錫爵輕輕點頭。
「那元馭覺得應該如何?」
「只能夠修建了。」
「但是……有可能會引起大明再次動盪啊,畢竟國庫沒有銀子啊。」
「下官也暫時想不出辦法,高大人您可有辦法?」
「暫時好的辦法沒有。」高拱搖頭道。
王錫爵卻是眼睛一亮道:「如此說來,大人有辦法了?」
「呵呵……」高拱苦笑了兩聲道:「也不是什麼辦法,只能夠算是一個笨辦法,先答應陛下,然後拖著。」
「拖著?」王錫爵驚訝地問道。
「對,就是拖著。」高拱笑道:「重建玉熙宮總得籌備銀子吧?這總需要時間吧?」
「這……也拖不了多久吧?」
「拖一段是一段。」高拱苦笑了一聲道:「拖的時間裡,我們繼續想辦法。實際上,也不是拖著,而是真的籌備銀兩,看看能不能找到銀子。也許……」
「也許什麼?」
「也許拖一段時間,羅信便能夠平定邊關,便倒出手來去處理市舶司的事情。」
王錫爵眼睛一亮,羅信可是大明的財神,如果羅信平定了邊關,說不定就能夠解決市舶司的事情,一旦市舶司重新開啟,便會很快賺取銀子,重建玉熙宮也不算什麼。但是,隨後王錫爵的神色又黯然了下去。
「平定邊關哪裡會那麼容易?即便是羅信為軍神,也需要半年時間吧?」
「是啊!」高拱點點頭道:「所以,我們還是需要籌備一些銀兩,實在不行,就先重建玉熙宮,只不過要慢點兒干,拖著。」
說到這裡,高拱又嘆息了一聲,望向了北方邊關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希望羅信能夠快一點兒平定北方。」
高拱回到了內閣,坐下來,開始審批奏章。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高拱沉聲道:
「進來。」
鴻臚寺的李德志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文書,來到高拱的面前道:
「大人,蒙古來了使者。」
「哦?」
高拱的心中就是一驚,難道是蒙古人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