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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嘉靖帝的聲音清冷地傳來。
「還不知!」徐階搖頭道:「但是高大人是首要懷疑對象。」
「你……無恥!」高拱豎眉道:「那種手段,老夫不屑為之。」
徐階乾脆就不說話,一副我該說的都說了,全憑陛下做主的模樣。
嘉靖帝目光掃過高拱和徐階,淡淡地說道:「他們退下吧,此案依舊歸徐階審理。」
高拱神色一滯,徐階臉色卻是一喜。
「臣告退!」
一個聲音帶著得意,一個聲音帶著失落。兩個人施禮之後,向著大門外走去。徐階一隻腳剛剛邁出大門,背後就傳來嘉靖帝清冷的聲音:
「不要讓陳以勤和殷士儋死了,否則,你就回鄉養老吧!」
徐階的腳下就是一絆,差點兒被門檻子絆倒,一旁的高拱卻是臉上露出了笑容,低聲笑了起來,大步離開。
羅府。
羅信站在台階上,看著府里的下人門在忙碌,心中卻有一種清冷之感。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過了這個年,羅信就二十一歲了。此時他的臉上早已經脫去了青澀,成為一個成熟的青年。
背後傳來門開聲,陸如黛抱著羅羽從裡面出來,感知到羅信的情緒不佳,便輕聲問道:
「相公,怎麼了?」
「沒什麼!」羅信輕聲道:「只是感覺到清冷了許多。」
「是啊!」陸如黛點點頭,輕聲道:「爺爺,大伯,還有大哥他們都不在,明天二叔他們會來,總會熱鬧一些。我們去看看爹娘吧!」
「好!」
羅信轉過身,將手伸向了羅羽,羅羽便伸出兩個小手朝著羅信喊著:
「咦咦啊……」
羅信將羅羽抱在了懷裡,帶著陸如黛去見自己的父母。明日就是大年三十,羅母幾天前就給作坊放假了,而羅父也輪值,會在家休息幾天。
來到了父母的房間,逗弄著小羅羽,屋子裡的氣氛漸漸熱烈了起來。下人歡笑聲和廚房內的香味,漸漸讓羅府有了年味。
中午十分。
一匹馬,馬上一個滿臉摺子,臉上還有著爆皮的男子,頭上戴著一個棉帽子,滿臉的絡腮鬍子。在他的旁邊還有著一輛馬車,馬車上一個趕車老頭,也是滿臉摺子,臉上還有著爆皮,也帶著一個棉帽子,兩個人都是滿臉的風霜。
那個男子從馬上跳了下來,取出了路引遞給了守門的大兵,隨後塞了一錠銀子,憨笑著說道:
「來走親戚!車廂了是女眷和孩子。」
那個大兵握著手裡的銀子,看了一眼路引,又看了一眼男子和老者,便揮揮手道:
「進去吧!」
「謝謝官爺!」
男子施了一禮,回身上了馬,向著城內行去。幾個大兵圍了過來,那個收銀子的大兵笑道:
「下值了,我們去喝酒!」
「好!」眾人都興奮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九,該離開京城回鄉的早就回去了。而該回京城過年的也都回來了,只有很少的一些人趕在這個時候回來,所以城門十分空閒,幾個大兵都縮在了避風出,談論著一會兒去吃什麼。
「踏踏踏……」
城門外,寒風中又傳來了清脆的馬蹄聲。幾個大兵滿臉不樂意地從避風出走了出來,不由一怔。
一個男子騎著一匹馬,旁邊還有一輛馬車,馬車上一個年齡更大一些的車夫。兩個人都是帶著棉帽子,一臉的摺子,還有著爆皮。
「尼瑪,這是鬧鬼嗎?」
幾個大兵回頭向著城內望去,空空如也,又回過頭看著兩個男人,再看看那輛馬車,心中鬆了一口氣。
雖然都是滿臉摺子,還有爆皮,但還是能夠看出這一波和上一波不是相同的人,而且馬車也不一樣。
但是……
剛才好嚇人啊!
幾個大兵不由將臉色一沉,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騎馬的男子跳下了馬車,遞過來一張路引,同時塞過來來一錠銀子,憨笑著說道:
「走親戚,車裡是女眷和孩子!」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