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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平默默地走著,但是臉上的神色卻在不斷地變化,此時他的心情可謂洶湧起伏。兩萬兩啊!以前就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一輩子會有兩萬兩銀子。
不!
這是一年兩萬兩!不是一輩子兩萬兩!
如果不是有兩個兒子在跟前,他此時恨不得瘋吼瘋跑一陣子。
就這樣足足走出去一里地,羅平才從激動中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這一平靜下來,卻是想起了一件事,便對羅信道:
「那這份子錢是月領,還是……」
「月領一部分!」羅信解釋道:「陸府的意思是每個月先給我們一千兩,餘下的到年底總賬的時候,再一起給。」
「可是……」羅平神色狐疑道:「這褡褳裡面沒有一千兩啊?」
「是我把銀子都暫時存在了陸家,只是支取了一百兩。爹,我們家的情況你也了解,哪裡有地方存放那麼多的銀子?如果暴露了,就是一場災禍。而且如果我們家一夜暴富,也會令人注意,爹在打行幹過,應該知道這個世道並不太平。」
「信兒說的對!」羅平點點頭道:「可是,我們家的銀子也不能夠總放在陸家吧?」
羅信便笑道:「陸家二伯父曾經和我說過,待到年底分給我們家兩萬兩銀子,我們家就可以起一座莊子,買下幾百畝良田,再購買一些丫鬟和奴僕,就有地方放銀子了。」
羅平聞聽便激動地一拍巴掌道:「不錯,到那個時候家裡有地有奴僕,自然就不怕了。」
說到這裡,羅平的臉上現出了夢幻般的色彩,仿佛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幅他成為老爺的美妙畫卷。
「但是我沒有同意!」
「啥?」聽到羅信的話,羅平眼前那一幅美妙的畫卷就仿佛是一個肥皂泡「啪」地一聲破滅了。
「為啥?」
羅青也看了過來,實際上羅青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麼羅信要把自家的錢放在別人家裡,如今聽到了小弟的解釋總算明白了,但是卻還不明白為什麼不起一個莊子?買一些地?
咱家有錢了啊!
「爹,我們家沒有什麼背景,就是一個農戶,而且不是慢慢地積累起來的財富,所以也沒有積累人脈的過程。我們就是暴發戶,如此我們一沒有背景,二沒有人脈,卻突然暴富,會被人惦記的。所以我便將份子錢存在陸家。」
「我們不是陸家的合伙人嗎?這也算是我家的背景吧?」
「爹!」羅信加重了語氣道:「羅家實際上看重的不是我那些畫,您真的以為我那些畫就能夠換來陸家的一成份子?」
「難道不是嗎?」羅平狐疑地望著羅信道:「如果你的畫不值一成份子,而陸家卻偏偏給你一成份子,難道陸家傻啊?」
羅信便苦笑道:「也不能夠說我的畫不值一成份子,而是如果不是別的原因,陸家不可能給我一成份子,他們有的是辦法逼迫我給他們畫畫,隨便打發給我幾個銀子也就了結了。爹在打行也幹過,這種齷蹉也了解的。」
羅平便長大了嘴巴,半響道:「陸家……可是官宦世家,不會這麼齷蹉吧?」
羅信便搖頭道:「世上沒有什麼行當比官宦更加齷蹉的了。」
羅平沉默了,他想起了鄉間歌謠,官字兩個口,吃完被告吃原告。在想起在打行時聽到的關於當官的傳言,身子就是一激靈,登時都冒出了一層冷汗。瞪著眼睛對羅青喝道:
「青兒,聽到沒有?不准對別人說咱家有錢了。」
「知道了,爹!」羅青緊了緊身上的褡褳道。
羅平又轉向羅信問道:「那陸家為什麼會給你一成份子?信兒,是不是陸家讓你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如果事情危險,咱不做,份子錢也不要了。爹再回打行,一樣供你讀書。」
「爹,不是你想的那樣!」羅信笑道:「陸家是看中了我的潛力,他們認為我將來一定能夠高中,而且走上仕途為官,這也算他們的提前投資吧。」
「什麼……叫提前投資?」羅平望向自己的兒子有些敬畏,他發現自己的兒子自從讀書之後,自己便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了。
「就是陸家看好兒子的未來,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