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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沒有資格?」高拱笑慈祥地說道:「你和羅信是同年,他能夠擔任杭州知府,你怎麼就不可以?」
「我?」王錫爵苦笑道:「大人,下官還有自知之明,無論從那個方面比,我都不如羅大人甚多。 .」
「嗯!你有這個自知之明很好。」高拱的臉上現出讚賞之色道:「讓你出任杭州知府只是一個引子,想必陛下也不會同意。我們的真正目的是市舶司。」
王錫爵的眼中便跳躍著興奮的火焰:「您是想讓我去擔任市舶司提舉?」
「不錯!」高拱點頭。
王錫爵立刻站了起來,朝著高拱施禮道:「下官定不辱使命。」
「嗯,你知道這件事,悄悄準備就好,不要告訴他人。」
「下官明白!」王錫爵欣喜點頭,隨後眉宇之間又現出憂慮之色道:「大人,可是這京城,那徐階會認為胡宗憲上奏彈劾張世傑的事情是大人您做的,這恐怕會引起徐階瘋狂地反撲,這對於我們也是一個大麻煩啊。」
高拱點頭道:「你說得不錯,確實是一個大麻煩。這次將張世傑罷官,無疑是斷去了徐階的一隻臂膀,以徐階陰險的性格,他一定會加倍地報復。而且他一定會認為,在這件事上,胡宗憲只是一桿槍,而握槍的人卻是我高拱。」
王錫爵的臉上現出了猶豫之色,張了張嘴巴,卻最終閉上了嘴巴。高拱笑眯眯地望著王錫爵道:
「你是不是想問老夫,這件事是不是老夫做的?」
「這……」王錫爵滿臉通紅。
「不是!」高拱語氣堅定地說道:「如果是老夫做的,老夫不會瞞你。但是,這件事確實不是老夫做的。那個人真是一個天才,沒有想到啊,在官場上,他也如此如魚得水。」
「大人……說得是誰?」王錫爵好奇地望向了高拱。
「還能夠有誰?你好好想想!」
「哦!」
王錫爵坐在那裡冥思苦想,猛然間睜大了雙目,震驚地望著高拱道:
「是羅信?」
高拱神色不動道:「為何會如此認為?」
「胡宗憲奏章上的那些數據太精確了,我想僅憑胡宗憲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如此詳實的數據。只有羅信才有這個能力。我相信,羅信即便是離開了東南,回到了京城,大明海貿和市舶司,或者是整個杭州內依舊在羅信的掌控之中。別人想要得到這些詳實的數據會很難,恐怕就算是錦衣衛和東廠都會很難,但是對羅信來說,卻是易如反掌。」
高拱讚賞地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能夠得到如此詳實數據的人,只有羅信羅不器。」
說到這裡,高拱嘆息了一聲道:「如果張世傑到了東南之後,不是這麼貪,不是這麼急,慢慢地替換官員,慢慢地消除羅信在杭州的影響,最後再將杭州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個時候,他便是貪,也沒有人能夠得到他貪污的確實證據。」
「如此便說得通了!」王錫爵道:「羅信和徐階不和,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徐階和胡宗憲聯手將羅信趕出了東南……」
說到這裡,王錫爵的神色猛然一愣:「不對啊!胡宗憲不是和徐階一黨嗎?這怎麼又和羅信攪在一起了?而來還聯手針對徐階?」
他抬頭望向高拱道:「這件事會不會不是羅信做的?胡宗憲沒有道理給羅信當槍啊?」
高拱點點頭道:「這也正是我沒有想通的地方。雖然官場之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是,這胡宗憲剛剛和徐階聯手逼走了羅信,這還沒有過去多久,立刻就和羅信聯手針對徐階,這怎麼也說不過去,他胡宗憲這樣做究竟圖個什麼?」
「會不會真的不是羅信所為?」
「如果不是老夫所為,又不是羅信所為,你覺得滿朝上下,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情?」
「沒有了!」王錫爵茫然地搖頭。
「這件事既然不是老夫所做的,就必定是羅信所為。只是我們如今不知道羅信怎麼和胡宗憲有結盟了?他們兩個結盟的原因必須要弄清楚,太可怕了,只有弄清楚原因,我們才能夠知道羅信的手段,以後才能夠對他提防。」
「對他提防?」
「怎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