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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階便嘆息了一聲道:「這件事根本就不是高拱做的。
「啊?」張居正張大了嘴巴,半響道:「那是誰做的?」
「你覺得誰會得到那麼詳細的證據?」
張居正的眼中精芒一現:「羅信?」
徐階點點頭。
張居正便低下了頭,在這一刻,他真是對徐階有些看不起。當初如果他不是針對羅信,如何會和羅信結仇?
那個時候,羅信只是一個秀才,你徐階高高在上,何必逼人太甚?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和羅信結仇,反過來幫陸庭芳一把,那羅信說不定就入了心學大門,而且說不定就成了徐階的學生。這可是心學收穫一員大將。此時還會怕高拱?
「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張居正在心中暗自罵道。
徐階不知道張居正心中所想,沉思著開口道:「張世傑的事情已經不可挽回,我們現在要想的是如何針對羅信。我們必須還擊,否則會讓朝堂百官認為我徐階掌控朝堂的能力下降了,如此便會聚集在高拱周圍,這不是老夫想要看到的結果。」
張居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徐階說得完全正確,這個時候必須反擊,而且反擊得越凌厲越好,否則一旦讓百官認為徐階不行了,這才是最可怕的結果。
但是……
他和徐階一樣,完全是一種老虎咬刺蝟,無處下口的感覺。
兩個人在書房內計議良久,張居正滿臉糾結地離開了,而書房內的徐階卻是放鬆了下來。
第二日。
羅信依舊去了一趟詹事府,坐在房間內喝茶,一邊喝茶一邊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這詹事府如今都荒得長草了!
慢悠悠地喝完茶,便晃晃悠悠地回家了。接近中午的時候,羅信正準備吃飯,便見到詹事府的一個小吏來到了府上。
「羅大人,您趕緊去詹事府吧?」
「怎麼了?」羅信不解地望向了那個小吏,這個小吏他還真不認識,如此可以肯定他不是左庶子這邊,歸自己管轄的人,便問道:
「你是?」
「我是右庶子那邊的人,今日吏部曲大人突然來到詹事府視察,看到詹事府幾乎無人,便大發雷霆,讓羅大人那邊的人立刻去左庶子那邊報道。」
羅信微微皺起了眉頭,敏銳地發現了不同,輕聲問道:
「你是說我管轄的左庶子那邊?」
「是!」那小吏點頭。
「洗馬和右庶子那邊呢?」
「曲大人直接去了左庶子那邊,並沒有去洗馬和右庶子那邊。不過,此時洗馬和右庶子那邊的官員也都應該被叫回去了,以防曲大人檢查。」
「我的人都已經回去了?」
「應該已經都回去了,我被派來找您。」
羅信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知道這應該是徐階的反擊。自己和胡宗憲聯手的事情,徐階一開始應該將目標鎖定在高拱身上。但是,高拱絕對不會給自己被黑鍋。高拱一旦將此事挑明,徐階會很快就鎖定自己。
「羅大人……」見到羅信沒有反應,那個小吏便出聲催促道。
羅信還沒有理順事情,自然不會匆忙前去。那位禮部曲大人,不過是一個吏部侍郎,和羅信都是四品。不過一個在吏部,一個在詹事府。那位曲大人的地位自然就比羅信高。
但是,即便是如此,羅信也不想就這樣去了,被那位曲大人罵個狗血噴頭。如果那樣,面子就徹底丟了。在官場,如果面子被別人剝了,而且還沒有有效的反擊的話,以後就會什麼人都來踩一腳。好不容易養的名望就沒有了,在官場上,沒有了名望,便寸步難行。於是便擺擺手道:
「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
「羅大人您……」
「回去告訴那位曲大人,願意等我,就等。不願意等,可以離開。」
「羅大人您……」
「回去據實說,你可以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曲大人不會為難你的。」
「那……好吧!」
小吏滿臉灰敗地向羅信拱手告辭。羅信招呼下人上餐,一邊吃一邊思索著。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