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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紛紛揚揚的雪花再一次飄撒在了荒廢的52號礦山頭頂,這雪花既掩蓋了從碼頭一路延伸到護士宿舍樓的車轍印,也掩蓋了廢棄醫院所在的那棟建築里散發出來殺氣。
最終,這個適合殺人宰牲口的雪夜裡,只剩下了些許雪花落地時簌簌的低語。
護士宿舍的二樓,相鄰的三個房間全都被煤油汽燈照的燈火通明,從窗戶角落延伸出去的煙囪,也飄蕩出一縷縷青煙乃至些許的火星。
溫暖的房間內部,十幾個亞裔面孔的中年人圍坐在兩張用鐵架子床改裝出來的暖桌四周,他們那早已不再年輕的狗頭上,還各自繫著一條帶有月經旗的白色髮帶。
隨著為首的一人舉著杯子說了些什麼,跪坐在暖桌周圍的人轟然響應,紛紛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相較於這個房間裡的熱鬧,一樓大廳的卡車旁邊,卻有兩個中年人守著一個燃著篝火的鐵皮桶,一邊嘰哩哇啦的閒聊,一邊將杯子裡的酒送進嘴裡。在他們的身側,卡車的輪胎上還並排靠著兩支頂著刺刀的SKS半自動步槍。
顯然,相較於寡澹的清酒,伏特加對他們來說有些過於濃烈了——即便這些「人」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
或許也正是因為那些送進肚子裡的伏特加帶來的微醺,這兩個本來負責警戒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在宿舍樓的陰面,已經有三個人用鉗子剪開了原本用來防備動物的鐵絲網防盜窗。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只要用刀尖橇掉用於固定玻璃的木條,整塊玻璃窗便被完好無損的取了下來。
如法炮製打開了三層玻璃窗,衛燃和米基塔以及寶利德對視了一眼,隨後脫掉了身上的貂皮大衣和棉帽,彎腰鑽進了窗戶。
與此同時,米基塔和寶利德也用衛燃的貂皮大衣捂住了剛剛打開的窗戶,免得讓寒風吹進去引起裡面的人警覺。
建築內部,衛燃在脫掉手套之後,卻並沒有拔出別在腰間的TT33手槍又或者那支幾乎算是身份象徵的納甘轉輪手槍手槍,反而只是兩手空空的走出了這個房間。
與此同時,窗外的寶利德和米基塔也用帶來的松木桿子牢牢的頂住了堵窗戶的狼皮,隨後以最快的速度,貓著腰貼著牆根繞到了這棟樓的正門處。
一樓大廳昏暗的樓道里,衛燃小心翼翼的貼牆湊到了大廳的邊緣。
只不過,此時他能看到的卻只有一輛嘎斯51卡車,已經從卡車另一頭透過來的些許火光。
靜靜的聽了聽從另一頭傳來的交談聲,他雖然聽不懂那嘰哩哇啦的日語,但也能分辨出來,說話的只有兩個人而已。
仔細觀察了一番樓梯口的情況,衛燃脫掉了腳上的靴子,只穿著厚實的羊毛襪子,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卡車的邊緣。
輕手輕腳的蹲下身子,衛燃可以清楚的通過卡車底盤縫隙看到,在車身的另一邊,正有兩個坐在椅子上的人,面對的一樓大門的方向,守著個火盆聊著什麼。
起身踮著腳看了看駕駛室內部,見裡面沒有第三個人在,他這才小心的繞到車尾,往貨斗里看了一眼。
然而,這貨斗里雖然沒有鬼子,但衛燃卻依舊皺起了眉頭,因為這裡面只有兩條靠著貨板的長條板凳,根本沒有後世見到的那些東西!
壓下心頭的疑惑,衛燃快步跑到了車身的另一側,雙手抱住其中一頭鬼子的腦袋勐的用力一擰。
伴隨著「卡吧」一聲脆響,這頭已經多活了二十多年的鬼子瞬間癱軟,手中的杯子也悄然滑落。
與此同時,另一頭鬼子也在短暫的呆滯過後張嘴就要大喊,同時也慌忙的想要抓起靠在身旁輪胎上的半自動步槍。
然而,還沒等它的手爪子摸到槍身,衛燃的手中卻勐然出現了一把讓它莫名覺得似乎曾經在哪見過的抗日大刀!
還沒等反應過來那把大刀是從哪出現的,它便聽到了「噗嗤」一聲輕響,緊接著,便奇怪的發現視線中多出了一片噴射而出的血霧。
「噗通」
恰在此時,第一頭鬼子的屍體砸落在地,它手中的酒杯也恰巧落進了燃著篝火的鐵皮桶里。
在衛燃的注視下,另一頭鬼子用雙手捂住了劇痛的脖子,努力的張著嘴想喊出些什麼,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