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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大地之上,漆黑的雲霧將整個天宇全部遮蔽起來,便是在夜裡也不見絲毫的星光。
狂風呼嘯在廣袤而平坦的戈壁之上,吹得蘇溪有些睜不開眼。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衫,但是仍舊感覺寒風似乎浸入了肌骨之中,要將他整個人吹走一般。
塞北戈壁之上的狂風狂野極了。
蘇溪幾乎已經聽不到身邊的人走動的身影,滿耳都是那疾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但是他仍舊只能強頂著狂風前進,畢竟他此時可是頂著「超凡者」的身份。
想到這裡蘇溪不禁苦笑了一下,他一個凡人,便是此時行走在大漠狂風之中都有些受不住,更何況過會還要見活屍。
蘇溪是真的有些怕他見到活屍之後,就直接變成死屍了。
「我這也算是另一種自找苦吃了吧?」
蘇溪忍不住地在心中自嘲道。
而就是這苦笑的一下,狂風裹挾著戈壁之上的灰塵直接沖入了蘇溪的口中,蘇溪連忙閉上了嘴,但是還是吃了一嘴的灰塵。
他不禁看了看黃世仁三人,卻見他們就好像壓根沒有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蘇溪不禁轉過頭看向了那位高人,不過漆黑夜色之下,只能看到一人隱約在他的身邊,卻看不真切。
夜色之下,文徵明漫步在狂風之中,所有的風在進入他身邊的時候就像是自然而然的停息了,連衣衫都不曾揚起。
「別看我了,他們看不到我,也看不到你的模樣,察覺不到你的異常。」
蘇溪不禁感嘆這位高人的手段,就像是將世界硬生生地分割開來了一般。
咫尺天涯,不過如此。
他如此狼狽,便是一凡人此時也該猜到了他並不是超凡者,但是那黃世仁就在身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蒼茫的夜色之下,蘇溪不過感嘆了片刻就沒有時間感嘆了。
這狂風之下,凍得他可是瑟瑟發抖。
但是蘇溪不知道的是,黃世仁眼中他卻是在寒風之中如履平地,根本看不出深淺來。
黃世仁暗自揣度,這蘇溪或許是某些隱世門派的傳人,
不過這話他也不會說出來,民間的散修多得是,多數都是有傳承的,只不過是手中傳承有著高低罷了。
在黃世仁看來蘇溪手中的傳承或許便是了不得傳承之一。
夜色越發的幽深起來,大約過來一個時辰之後,黃世仁才停下了步伐。
蘇溪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之下,便是蘇溪也能夠看清,整個大地之上塌陷下去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坑洞的裂痕蔓延數十米,一直到蘇溪的腳下。
蘇溪能夠感受到一股寒氣在從下面往上冒著,比這夜色之下的寒風還要更加冷上三分。
讓他渾身雞皮疙瘩一瞬間便爬滿了後輩。
黃世仁緩緩開口道:「到了,這地方就是那活屍待得地方,陰寒之氣即便是常人也能夠感受到,地面之上更是結了一層薄霜。」
跟著黃世仁身邊的一位高瘦的男子,看來一眼那巨大的坑洞緩緩道:「這陰氣怕是這活屍不怎麼好對付。」
這瘦高男子名為李曉,是一位遭遇了奇遇之後得到傳承的人,也是一位散修。
至於他身邊另一位男子則是叫做汪城。
黃世仁笑了笑道:「是不怎麼好對付,不然我怎麼會出來找人?」
「不過是因為拿它沒有辦法罷了。」
隨著黃世仁的聲音響起,那深不見底的巨大深坑之中忽然像是了嘶吼之聲。
「吼!」
蘇溪聞言面色不由地更加沉重起來。
汪城看了一眼天色道:「此夜有雷雨之勢,那活屍不敢出來,我們怕是要下去。」
黃世仁卻搖了搖頭道:「雷者,天地至陽至剛之道,雷雨大作之時,便是不能劈入地下,卻也足以壓制部分陰氣了。」
蘇溪感覺自己不過站了片刻,整個人的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這還算是壓制的陰氣?
蘇溪感覺他不用下去,就在這站上一宿怕是都要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