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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望著鮑爾和娜迪爾,突然問:「我為你們精心準備的烹飪,你們不吃嗎?」
鮑爾咽了口口水,還停留在這番話的震驚當中,握著水杯喝了口,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不知是震驚還是深眠後遺症又發作了。
直到娜迪爾也吃了一點東西,老頭終於露出滿意的神色,又望向安陽:「你不吃嗎?」
安陽笑著不語,用粗糙的勺子舀起一坨綠油油的東西,卻沒有吃,而是在送進嘴裡的瞬間直接放進了隨身空間。
老頭滿意的笑了,又繼續指著壁畫,微眯著眼睛像是在醞釀情緒。
「噗,從宇宙中消失了,再也找不到地球的影子了,頭一天還在,第二天就消失了……」
鮑爾雖然震驚,卻還保持著冷靜:「一天之內?是核爆炸還是行星撞地?」
「這些都不重要了,剩下的三個印第安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們不再有法律約束,也不再有什麼顧忌,只剩下三個前途無望的弱小靈魂,因此他們殺,殺,殺,最後只剩下了一個人,一個小印第安人活了下來……」
「這個小印第安人註定要獨自一人存活下來,他不想再回去睡覺,那麼他能幹什麼呢?」
鮑爾和娜迪爾的眼睛越睜越大。
「他決定醒著,在房子裡做遊戲,他對他那些沉睡著的獵物的所作所為,是那麼令人髮指,他是兇手,也是主宰,他是上帝,也是惡魔,他翅膀硬了,自詡為國王,駕馭著自己的飛船,駛向罪惡的深淵!」
鮑爾和娜迪爾咳嗽了一聲,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只有安陽依舊靜靜地坐著。
「他把所有醒過來的人趕進了貨倉,讓他們自生自滅,從而促使他們自相殘殺,相互為食,邪惡由此滋長蔓延……」
鮑爾和娜迪爾彎下腰,隨著老頭沉悶嘶啞的怒吼而不斷咳嗽,感覺腹痛如攪。
「我們中毒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打算……打算吃了我們!」
這絲毫也不能打斷老頭的個人秀,他繼續狀若癲狂的說著。
「然後這個國王不想再玩兒了,於是他轉身回到床上再次入眠,就在他睡著之後,一個令我們為之悲泣的邪惡新世界,就此誕生了!」
話說至此,鮑爾和娜迪爾已倒了下去,只剩下安陽依舊安穩的坐在原地,拿著一支黑色的手槍轉圈,忽然抬起頭問:「你迷暈我們,是想把我們當成食物?」
老頭顧忌他手中的槍,連連擺手否認道:「不不不,他們只是吃飽了想睡覺而已……」
安陽笑笑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老頭驚訝了,也慌亂了:「你吃飽了,難道就不想睡嗎?」
安陽眯著眼睛望向上方:「我沒有吃,又為什麼要睡?」
老頭驚呆了:「不,這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你吃進嘴裡的!」
安陽冷笑一聲,舉起手槍說:「我給你兩個選擇怎麼樣,一個是被我一槍打死在這裡,另一個是帶我們去反應堆機架。」
老頭連忙舉起手:「不要開槍!我帶你去!我帶你們去!」
安陽滿意的放下槍,頭頂突然傳來強烈的電湧現象,燈光忽明忽暗,電流激起火花。
他怕老頭再玩什麼花樣,指著上方說:「聽聽這艘船。」
老頭放下手問:「這艘船怎麼了?」
安陽想了想劇情中的鮑爾的台詞,又想客串一把主角的角色,幾乎一字不差的說:「它的反應堆已經消耗殆盡了,咱們僅剩的時間比我預想的還少,在飛船徹底熄火前,在咱們徹底失去船上的一切東西和所有人之前的最後時間裡,如果咱們不能現在就重啟飛船,那就什麼都晚了!」
老頭睜大眼睛:「她最近的確喜怒無常。」
安陽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鮑爾和娜迪爾,說:「我理解,我理解你,你做這些只是情非得已,雖然你做了,但沒人會審判你,沒人會審判你,你只是為了求生,而現在咱們必須得讓反應堆重啟!」
老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這艘船離死亡還有多久?」
安陽裝模作樣的掃了一眼上方又開始的電湧現象,毫不猶豫的說:「最多還有幾個小時。」
老頭立馬說:「現在我們是一夥的了。」
沒多久,昏迷中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