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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車在轉角消失不見,張恆也爬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脫離了之前那個攝像頭的監控範圍,之後趕在第二輛叉車出來前竄到了路邊一塊兒先進員工展示牌後。
那塊兒展示牌剛好幫他擋住了左手側另一個新的攝像頭,張恆沒有往前再走,而是抓住中間這難得的空隙,直接橫穿了面前那條路,來到了1號車間外,順著牆邊的管子爬上了屋頂。
而這時第二輛叉車才從對面的拐角出駛來。
張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多虧了車間裡機器的轟鳴聲,他無論是攀爬還是在樓頂行走都不會被人注意到。
這座玻璃廠里的監控實在是有點太多了,即便有的地方有死角,但是不代表就能湊出一條可以避開所有攝像頭的安全路徑,而且去往目標3號車間還要經過1號車間的大門,如果一直在下面待著,遲早會曝露,好在張恆之前通過無人機偵查發現對方的防空能力不足。
這實際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裡畢竟是玻璃廠不是軍事堡壘,安保再誇張也會有個極限,再加上防空的攝像頭,那消防安全檢查的時候肯定會惹人起疑,反而和他們低調的作風不符合。
張恆解決了監控的問題後沒能高興太久,很快又發現了新的麻煩。
3號車間顯然是整個玻璃廠的核心。
一小時巡邏一次的那隊保安不論,窗戶也都換成了鋼化玻璃,而且合的很嚴,張恆試了下用以前的辦法很難從外面打開,從外面倒是能望進去,然而只能看到一堆堆積在地上的廢料。
那些東西搞出這樣的架勢來顯然不可能只是為了看管一堆廢料,否則那也太黑色幽默了。然而具體的情況還要進去以後才能知道。
張恆倒是有辦法把玻璃切開,但是這樣一來最遲到第二天早上,那些東西就會發現有人進入了3號車間,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從正門進入。
不過門口監控是個問題,另外還有一扇電動捲簾門要打開。
監控張恆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但是電動捲簾門就比較麻煩了。
好在3號車間不遠處就是辦公樓,而電子地圖上顯示,那盒被柏青塞進糖果盒的微型追蹤器也在那裡。
於是張恆更改了下計劃,決定先去辦公樓,拿鑰匙和追蹤器。
他的運氣不錯,很快就找到追蹤器的所在,它最後被人帶進了一樓的保衛處,開啟電動捲簾門的遙控器很大概率也在那裡。
但現在的問題是那裡有個值班的人在。
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小伙子,外表上沒什麼特別之處,不過他在做的事情卻有點恐怖。
只見他一個人正在對著一面鏡子練習各式各樣的表情,歡樂,痛苦,難過,興奮,甚至包括從某種親密運動中攀上巔峰時的神態,一切都顯得惟妙惟肖,就好像舞台上的話劇演員一樣。
不過張恆今晚不是來看話劇的,如果不想被人發現的話他就必須要引走值班室的那個傢伙,不用太長的時間,有個兩三分鐘就好。
張恆輕手輕腳的退到走廊另一頭,又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邊之前工廠的布局。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會很冒險,必須將時間算清楚,不只是保衛處里值班的傢伙走一圈的時間,還有那對巡邏的人從巡邏的地方趕過來的時間。
張恆格外小心,算了不止一遍,反覆論證了計劃的可行性,之後才蹲下,從包里掏出樂高積木,拼成一隻小貓,張恆沒有著急把最後一塊兒【無限積木】放上去,而是先聯繫了柏青。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了嗎,就是現在了,我需要你的幫忙。」
「ok。」收到地址後柏青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給自己鼓了幾次氣,這才把自己的臉蒙了起來,提著張恆給她的包裹走到了指定位置,她用顫抖的手將包裹里的那桶汽油倒在了隔壁紙板廠的外牆上,之後用紅色噴漆在牆上寫下了拖欠工資,天理難容八個大字。
紙板廠的門衛大爺似乎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提著手電筒走了出來,警惕道,「你是誰,想幹嘛?!」
柏青沒有回話,直接從兜里掏出了火柴盒,她還是第一次幹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難免充滿緊張,火柴劃了兩次都沒點著,因為用力太大還擦斷了一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