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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海盜走上前來,搜了張恆和馬爾文的身,他們翻遍了每一隻口袋,甚至就連腳上的靴子也沒有放過,確保沒有任何一樣值錢的東西被漏掉。
之後張恆和馬爾文也被推進了人群中,後者神色惶恐,尤其在看到另一邊船長和戰死水手們的屍體時他整個人又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慄了起來,這也引得周圍圍觀的海盜們一陣鬨笑。
張恆的錢包和一隻鼻煙壺都被搜走了,不過【陰影之匙】和【陰影之刻】還在他的身上,後者是他保命的底牌,為了不被那些海盜搜走,他不得不動用了兩次【陰影之匙】,把這兩樣東西都轉化為陰影形態。
不過和之前幾次的情況不同,如今他正處在茫茫大海上,就算有【陰影之刻】在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裡去,影子狀態下他固然可以把自己印在海面上,可一旦三分鐘的時間一到,他就會變成落水者。
如果運氣好的話他或許能被路過的船隻發現救起來,但更大的可能還是葬身魚腹,或者先被頭頂毒辣的太陽曬脫水,然後再葬身魚腹。
前一刻眾人還是船上的乘客,嚮往著殖民地的新生活,而現在已經淪為海盜們的階下囚,生死未卜,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不像馬爾文表現的那麼不堪,但悲觀的情緒也已經開始蔓延。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甲板下的船艙突然傳出一陣摔打聲,中間還夾雜著幾聲槍響,當一切重新歸於平靜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抱歉,每條船上都會有些不識時務的蠢貨,我不得不花了點時間去說服他們,好在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請允許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海獅號的舵手,你們可以稱呼我奧爾夫先生。」來人看起來四五十歲左右的樣子,有些禿頂,不過精神頭看起來不錯,和周圍那些凶神惡煞的海盜相比,他更像是個願意講道理的人。
實際上舵手這個職位的確也需要非凡的溝通技能,這是海盜船上第二重要的職位,舵手和水手之間關係親密,代表著水手們的利益,亦是水手和船長間溝通的橋樑,並有權利在水手的利益遭到侵犯時對船長的命令提出質疑。
他的出現讓不少人看到了希望,有乘客開口哀求道,「求求你,先生,放了我們吧,我們都只是一些普通人,我的家裡還有老婆和孩子在等我。」
奧爾夫點了點頭,然而緊接著他就抽出了腰間的短火槍,衝著地上一名已經交出武器的水手扣下了扳機,後者被飛射出的鉛彈擊中頭部,一頭栽倒在地,飛濺起的鮮血灑在舵手的亞麻布襯衫上。
親眼目睹這殘忍血腥的一幕,俘虜們頓時慌張了起來,他們想起之前聽到過的關於海盜的故事,這是一群無法無天殘酷嗜殺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一時興起就將全船的人都殺光,這一槍無疑開了個不好的兆頭,馬爾文更是被直接嚇的尿了褲子。
不過隨後奧爾夫卻將那隻短火槍又收了回去,「我很抱歉,但這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這個傢伙在登船的時候殺了兩個我的兄弟,別以為低著頭我就會忽略之前的事情,我也許老了,但還沒有這麼健忘,血債必須血償,這是我們一貫的行事風格。」
他的話引來周圍的海盜一片喝彩聲,大家拍著欄杆附和著,同時也讓俘虜中的乘客稍稍安了點心,雖然剛才的事情看來很殘忍,但如果從復仇的角度來說到似乎也不算太過分,這些乘客早就忘了不久前是誰在保護著他們,為了活命所有人在這時都選擇了沉默。
剩下六名水手都是投降比較早的,他們的神色也有些複雜。
一方面為自己膿包的表現而感到羞愧,另一方面也在暗自慶幸自己沒怎麼參與戰鬥。
「既然舊賬已經算完了,那現在我們也可以來談談你們最關心的問題了。」奧爾夫繼續道,「情況如你們所見,你們所乘坐的這艘船如今歸我們所有,不只是船上的貨物,你們的錢包,所有值錢不值錢的東西,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這條船本身,但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奧爾夫話鋒一轉,「出於人道角度的考慮,我們會為你們準備一條小船,兩桶淡水,或許還有點餅乾燻肉什麼的,雖然不夠你們從這裡劃到波士頓,但幸運的是你們現在正位於貿易航線上,而這兩天的天氣看來也不錯,運氣好的話會有路過的船只能發現你們,你們會得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