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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在這一戰中摸索到了讓【藏鞘】升級的辦法,但是現在的他暫時沒空仔細檢查自己的佩刀。
砍斷了安手中的權杖後,這片服務區里終於也再沒有人能阻擋他補刀賽特了,張恆現在只想儘快做完這件最要緊的事情,以免夜長夢多。
於是他沒管站在原地發呆的安,轉身走回了那間便利店。
目睹了槍戰和隨後那兩場超出常識的戰鬥收銀員早就暈倒在了地上,張恆也沒理他,重新回到了賽特身前,隨後舉起手中的【藏鞘】,對準了賽特的後心,插了進去。
而捅完這一刀後張恆還不放心,又抽出【藏鞘】準備再砍掉賽特的腦袋,然而就在這時,他的心中警兆忽生。
老實說張恆也不知道危險來自何處,畢竟安的那兩個侍衛現在還趴在那裡,而安剛被他砍斷權杖,這會兒正沉浸在難以置信和不甘的情緒中,對於張恆來說,很可能只要一刀,最後的一刀就能徹底了解這件事情。
但是這麼多個副本歷練出的戰鬥本能還是促使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同時在第一時間將藏鞘擋在了身前,而幾乎就在他做完這件事情的同一時刻,一隻銀色的錘子撕破了夜色,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飛到他的胸前。
【藏鞘】和那隻錘子相撞,張恆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一列高速行駛的高鐵給迎面撞上。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激活了胸前的那片【塵世之鱗】,事到如今張恆已經顧不得考慮身體的承受極限了,將力量提升了足足五倍,肌肉都有了要撕裂開的感覺,然而依舊沒能接下這一錘,整個人直接被撞飛了出去,接連砸倒了三排貨架。
而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將一旁有些出神的安給重新拉回到了現實中。
他望著服務區的另一側,那個從黑暗中走出的身影,臉色也不由有些動容,「托爾?」
安之所以用的是疑問句而不是陳述句,是因為眼前的托爾和他記憶中的托爾相差委實有些太遠了。
眼前的托爾,哪還有半點北歐神話中那個戰無不勝的光輝形象。
此刻的他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胸前的幾處槍傷,不知什麼原因一直到現在還在往外留著血,而他的一隻眼睛更是乾脆被人直接射爆了,那裡如今只剩下一個血洞,但最讓人震驚的還是他的左手,手肘之下,竟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實際上托爾在丟出了他的妙爾尼爾後也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聽到安的聲音後抬頭冷冷看了眼對方,卻是什麼也沒說,繼續向著那家便利店走去。
不過當他走到安的身邊時,後者猶豫了下,卻是再次開口了,「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遇到了幾隻只會躲在陰溝里鬼鬼祟祟的老鼠,被它們給咬傷了。」托爾用沙啞的聲音道,「可惜,沒能把它們都殺完,跑掉了一隻。」
「你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不怎麼好,還是先找人治療一下吧。」安勸道。
「不礙事。」托爾卻是滿不在乎,他剩下的那隻眼睛裡怒火已經快要溢出來了,「讓我先和我的老朋友算筆賬。」
不過當他抬起腳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沒想到一隻手卻是攔在了他的身前。
看到那隻手托爾的目光也冷了下來。
「你要攔我?」
「職責所在,不能不攔。」安嘆了口氣,正色道。
托爾卻是不以為然,「你連一個凡人都攔不住,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攔下我?」
安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再次掃過了托爾身上的傷口和斷臂,片刻後才道,「你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想和你動手,況且大家又都是舊神……」
托爾直接粗暴的打斷了安的話,「我就算只有一隻手,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安聞言倒是沒有反駁,不過也沒有收回自己伸出去的那隻手。
而托爾也很乾脆,直接揮手,又從便利店裡招來了自己的妙爾尼爾,對安道,「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老頭,也沒有在和你開玩笑,不想死在這裡的話就老實讓開。」
安看了眼托爾手中的錘子,卻是又問道,「你是怎麼把其他那些在找你的神明都甩在身後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托爾揮了揮手中的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