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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而狂暴的氣息自伊莉雅體內瘋涌而出,霎時間席捲天地,吹得周圍塵沙四起,樹木搖晃,整個世界仿佛都跟著顫抖起來。
她竟然就在這片戰場上當眾突破了起來。
「賤人!」
徐右卿不禁睚眥欲裂,簡直心痛到不行,口中怒喝一聲,便要朝著她拔劍砍去。
「廚師入門刀工第十一法。」
不料剛剛抽出寶劍,顧天菜突然調轉槍頭,狠狠一刀向他砍來,「切條!」
「你、你沒見她」
凌厲無雙的刀氣登時逼得他連連後退,驚怒不已,伸手指向正在突破的伊莉雅,氣急敗壞道。
「怎麼?」
顧天菜哪裡睬他,只是冷笑一聲,再次揮刀而出,「你還真打算和他做交易麼?既然如此,對一個叛徒,顧某自然不需要客氣。」
「你」
徐右卿胸悶不已,幾欲抓狂,卻不敢和他正面硬剛,不得不連連後退,暫避其鋒。
只因他清楚,與張棒棒和伊莉雅這樣的新人不同,顧天菜雖然修為還停留在魂相境,卻算得上原初之地最強的幾位大佬之一,是幾乎可以和鐵無敵比肩的牛叉存在,絕非自己所能抗衡。
這就是沒有實力的下場麼?
目光掃過遠處趴在地上,斷手斷腳的張棒棒,徐右卿不禁心中苦悶,感慨萬千。
對於這個跟自己矛盾了一路的土鱉小子,他居然罕見地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見原本如同死魚般趴在地上的張棒棒突然睜開眼睛,僅剩下半截的四肢「啪」地重重拍打在地面之上,整個人騰空而起,猛地張開嘴巴,狠狠咬住了一頭縫合獸的喉嚨。
正是那只能夠噴吐冰霧的鵝頭怪。
「軋軋!」
沒料到一個「死人」居然會攻擊自己,鵝頭怪猝不及防之下被咬了個正著,頓覺劇痛難當,一邊大聲呼痛,一邊瘋狂扭動著身軀,試圖將張棒棒甩落下去。
奈何張棒棒的牙齒仿佛突然得到了加強一般,竟是堅如神鐵,鋒銳似刀,非但沒有被掙脫,反而越咬越緊,痛得它軋軋大叫,亂蹦亂跳。
鮮血順著齒尖噴涌而出,不斷濺射在張棒棒的額頭、臉頰與口中,刺鼻的腥臭幾乎令他窒息。
可張棒棒卻是目露凶光,表情猙獰,非但不肯鬆口,反而咕咚咕咚貪婪地吞咽著鵝頭怪的血液。
這一刻,他比凶獸更像凶獸!
還在垂死掙扎麼?
醜陋,實在是太醜陋了!
弱小,果然是原罪!
徐右卿皺了皺眉頭,一想到自己若是處在張棒棒的位置,頓覺一陣惡寒,發自內心地感到排斥和難以接受。
名門出身的天之驕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這樣狼狽的。
他環目四顧,發現顧天菜已然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伊莉雅身上,沒有再繼續追擊,而陰天顯然也並不打算送來第二縷混沌之氣,心知自己如今里外不是人,已然不適合繼續逗留,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趁著沒人注意,悄無聲息地朝著遠處緩緩退去。
一心想著保全自己的他並未發現,隨著喝下的血液越來越多,張棒棒的斷臂和斷腿處,居然緩緩生長出新的血肉來。
「真是令人失望呢。」
眼角餘光掃過徐右卿鬼鬼祟祟的身影,陰天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看來只好由我親自動手了。」
說罷,他輕輕搖了搖頭,轉身一步一步走向劉鐵蛋所在的位置。
動啊!
趕緊動起來啊!
見他逼近,劉鐵蛋心頭大急,本能地想要起身迎敵,可無論如何努力,四肢卻是一陣酸麻,竟是完全使不上力氣,不禁臉色煞白,額頭冷汗直冒。
「吽!」
一道黑色身影自遠處疾馳而來,瞬間擋在劉鐵蛋跟前,衝著陰天怒目而視,咆哮連連。
正是那頭護主心切的黑麒麟。
「讓開!」
然而,面對這頭強大的凶獸,陰天臉上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突然右手一揮,口中淡淡地吐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