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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采苓眼眶泛紅,咬唇不語。
司徒衍感到煩躁,對母親說道:「正是因為不確定對方是否有足夠的能力,所以才更應該去看一看,陳熙這兩年在裡頭受苦,采苓看著弟弟蒙冤,也不能心安,有任何機會我們都該試一試,這也是人之常情。」
老夫人見兒子幫媳婦說話,更加惱怒,喝道:「他蒙什麼冤?!他殺人犯法,要不是我司徒家請律師托關係,他早該被槍斃了!」
「我弟弟沒殺人!」陳采苓的眼淚湧出。
她從小家教嚴苛,做不出頂撞長輩的事,別的都可以忍,唯獨弟弟的事不能緘默!
「他是被冤枉的。」陳采苓緊緊捏著筷子,指關節發白,「他只是脾氣急躁,其實心腸很軟,根本不可能殺人!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陳采苓說完後深深吸氣,放下碗筷,低聲道:「爸,媽,我吃好了。」
司徒衍見妻子離席,這頓飯也有些吃不下去了,嘆了口氣道:「媽,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吃頓飯?」
「誰不讓心平氣和吃飯了?甩臉走的人是誰?」老夫人滿面怒容,「她弟弟的案子你難道不清楚嗎?有人親眼看見他殺人!現在是你的關鍵時期,她卻要給一個殺人犯翻案!」
老夫人不能想這事,越想越慪得慌,她還想再說,卻被司徒老先生沉聲打斷。
「行了!」老先生聲音不大,威嚴卻十足,「都少說幾句,吃飯。」
司徒衍吃了幾口,嘴裡沒什麼滋味,起身道:「我吃好了,明天還有一場演講,我去看演講稿。」
司徒老先生微微頷首,說道:「早點休息,最近你氣色很差,選民期待看到一位時刻都精神飽滿的總統,如果覺得累了,不妨調整一下日程安排,減少出鏡機會,也好過萎靡不振的出現在公眾視野里。」
司徒衍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他不放心陳采苓,回到臥房,果然看見陳采苓坐在床邊低聲抽泣。
「唉……」司徒衍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媽年紀大了,脾氣越來越乖悖違戾,讓你受委屈了。」
陳采苓搖了搖頭,問司徒衍:「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是不是沒吃多少東西?你不該這樣,每天已經夠辛苦了,要是不好好吃飯,身體怎麼受得了?」
說著就要起身,「我去廚房叫他們給你送碗湯回來。」
「不用了。」司徒衍拉住她,淡淡說道,「我沒胃口,想躺一會兒,采苓,你幫我再按按頭吧。」
陳采苓依言坐下,一如往常幫司徒衍按摩,觸及他的肌膚,卻覺得有些發燙。
「你發燒了?」陳采苓微驚,立即從抽屜里拿了電子溫度計,幫他量體溫。
溫度顯示是低燒。
司徒衍倒是沒察覺自己病了,他只覺得頭略微昏沉,精神不振。
「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他說道。
「快躺下休息,我去拿藥。」陳采苓扶他躺下,轉身去拿退燒藥,又端了熱水過來。
司徒衍就著熱水吞下藥,而後昏沉沉的睡著了。
陳采苓看著生病的丈夫,心中不禁糾結。一時心疼丈夫的身體,一時又猶豫……扔下生病的丈夫不管,跑去青江,這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