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剛洗過澡，白皙的臉頰泛著紅潤，黑密的長髮濕噠噠披在背後，神情依然很迷糊，大約是沒睡飽。

    顧涼有些好笑的道：「怎麼下來了？餓得等不及了嗎？」

    棠棠挨著他坐下，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當我不知道嗎？你肯定想趁我睡著了偷偷去公司！」

    顧涼哭笑不得，他去公司是堂堂正正，怎麼就成了偷偷去？

    「等你睡醒了，我也差不多回來了。」顧涼說道，「覺得無聊可以在家裡看看動畫，看看英語。」

    「不行。」棠棠態度堅持，「我就要去公司，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怎麼也哄不住。

    顧涼只好讓她先吃飯，興許吃高興了，她就會忘掉去公司的事？

    棠棠確實是餓了，就著一桌湯湯菜菜吃得飛快，兩個女傭站在她身後幫她打理頭髮，等她吃飽了，頭髮也幹了大半。

    她擦擦嘴巴，對顧涼說：「我去換衣服，你等我一下。」

    說著話就往樓上跑。

    跑上樓梯後像是不放心，三步一回頭，神情不安又慌張。

    「你不准走，一定要等我啊。」棠棠叮囑道。

    顧涼瞧著她患得患失的模樣，有些不忍心，微笑著點了下頭，「知道了，會等你的，去換衣服吧。」

    棠棠得到他的保證，臉上露出笑意，歡快的跑上樓去——

    她怕顧涼撇下自己先走，很快換好衣服，穿了一件仙氣十足的煙紫色絲綢長裙，裙子下擺有精緻的褶皺，下樓時像翻湧的海浪，十分清新迷人。

    顧涼拿紙巾擦了擦她鼻尖上冒出的汗珠，說道：「去公司後別亂跑，我開會的時候，你可以呆在辦公室里看動畫片、玩遊戲……冰箱裡有飲料，下午茶到時間會送進來，但是不許亂翻文件，需要什麼找門口的秘書。」

    「知道啦。」棠棠聲音清脆，果然是吃飽了，整個人神采奕奕的。

    顧涼垂眸，看了眼她親昵挽住他胳膊的手，沉默片刻，接著囑咐她：「到公司以後好好走路，不許拉拉扯扯，不許大聲喧譁，不許撒嬌，不許說髒話……」

    棠棠立即癟嘴，不高興的推他一把，「說那麼多，你就是不想帶我去！我對你那麼好，都陪你睡覺了，睡那麼多次！你還嫌棄我！」

    說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也紅了。

    顧涼嘆氣，什麼也不說了，牽起她的手，出門，上車，去公司——

    他的座駕內飾豪華，車裡開著涼絲絲的空調，中央小桌板擺著餅乾點心，車載冰箱裡還有飲料礦泉水。

    棠棠在車裡吃吃喝喝，心情好轉，摟著他的胳膊看車窗外倒退的風景。

    過了一會兒，像是坐得不舒服，屁股扭來扭去。

    「怎麼了？」顧涼問她。

    棠棠咬著唇，猶猶豫豫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那裡疼……」

    顧涼愣了下，很快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問道：「剛才吃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知道呀……」她嚶嚶嚶，「顧涼，磨得好疼啊。」

    顧涼敲了下她的腦門，「叫你在家歇著，非要跟出來，現在知道疼了？」

    「那人家想跟你在一起嘛。」她更委屈了。

    「先跟我去公司吧。」他嘆了口氣，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裡，摸摸頭，「就快到了，辦公室里有休息的房間，先忍一忍。」

    棠棠坐在他懷裡扭了扭。

    其實這個姿勢，好像磨得更厲害了，可是她捨不得下去。

    她靠著顧涼結實的肩頭，心想：被人抱著好舒服，被人摸頭好舒服，和顧涼睡覺也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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