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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兒……」巴里男爵似乎還在意著他那被放逐到鄉下的女兒。
「死了,可惜了那十來個僕人,有的是下鄉窮小子,有的是追隨您出生入死的戰士遺孤。」蘇墨拿出短槍,仔細的擦拭著。
和其他的玩家不一樣,蘇墨非常愛惜自己的武器,他弄了一些特殊油脂,時不時地就擦拭一下。
「你殺了他們。」男爵曼斯條理的擦擦嘴,示意老管家把剩餘的撤掉。
「他們早就死了,我只是把他們重新殺了一遍,哦對了,看門的那個似乎是活人,但是他助紂為虐,死不足惜。」蘇墨覺得站著挺累的,自己走到餐桌前坐下來。
男爵厭煩的看著一身破爛的蘇墨坐在他精緻一塵不染的椅子上。
「你想做什麼,卑賤的下等人?」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我剛才從一個農民家走出來,我是去給他送兒子屍骨的,我在的時候他一滴眼淚都沒掉,我走出那個小破門的時候,仿佛聽見裡面哭的很傷心。」
「所以呢?」
「所以,我想替他們討回一個公道。」蘇墨將短槍弄成擊發狀態。
「不就是要錢嗎,拿去。」男爵丟出了一個小錢袋,從錢袋砸在桌子上的聲音判斷它的重量,大概是七八枚金幣吧。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不知道為什麼,蘇墨非常想笑。
想笑他就笑出來了,這是一個遊戲,是現實中的玩家可以肆無忌憚的地方。
然後他召喚出了來福,來福看到陌生人,嗚嗚的咆哮了兩聲以示威嚴。
「你不是傭兵,你是冒險者?」盯著來福仔細看了又看,巴里男爵做出了一個讓他驚訝的判斷。
他覺得驚訝,蘇墨更加的驚訝。
不是冒險者,難道會有npc來找你?
npc可以做任務?
這遊戲也太智能化了吧,蘇墨終於感受到所謂【新世界】這個名字所蘊含的意義。
巴里男爵比蘇墨更早的恢復常態,貴族們在禮儀和風度方面有著苛刻的自我要求,他似乎覺得蘇墨冒險者的身份是一件好事。
招招手,桑托老爺很有眼色的彎腰湊過耳朵。
巴里男爵嘀咕了兩句,不知道在說什麼,桑托老爺不滿的瞪了蘇墨一眼,但還是出去了,不多久便又回來。
他將一把造型非常精緻,上面鑲嵌了不少寶石的弩放在了桌子上。
弩的信息直接呈現出來了,是一把屬性非常極品的暗金弩,綠、藍、白銀、黃金,這是低中端裝備,暗金是真正的高端裝備。
迄今為止,遊戲裡還沒聽說有誰擁有過暗金裝備。
巴里男爵摩挲著這把高級武器,眼神里充滿了回憶:「這是我年輕的時候,和一位真正的大師一起鍛造的武器,後來給了我的女兒,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可惜她出了事,你能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嗎?」
蘇墨點點頭,又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你是冒險者,冒險者也好,玩家也罷,我知道你們是不死的,所以威逼的話無從說起,」男爵將武器放回桌子上,說道:「現在有一個任務,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只要你忘記自己所看到的,所經歷的,就能得到這把武器。」
系統提示蘇墨接到了任務【男爵大人的煩惱】,任務獎勵是這把暗金弩。
蘇墨正好缺一把弩,估計他再也找不到比這一把更好的了,他確確實實可以做這個任務,非常簡單,只要不繼續追究下去就行。
或者他可以撲過去把武器搶到手,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但是一個盜竊者的證詞,在任何層面的法律和道德都不足以讓人相信。
他也可以表面上答應,回頭僱傭一個人來繼續想辦法讓男爵死無葬身之地,然而蘇墨有一種直覺,他只要接了這個任務,這條主線任務可能就直接消失了。
腦子裡有兩個畫面在閃爍。
一個是衰老的農民在無聲的哭泣,一個是衣著鮮艷的格瑞塔母親,她笑容滿面充滿信任的感激巴里老爺一家對她們母女的照顧。
「我想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再見了巴里老爺,祝你晚餐愉快。」蘇墨看也不看那把暗金弩,一道白光閃耀,他消失在了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