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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柳柳回府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娘。」她卸了力,呆呆的倚到桌腿上,看著一直試圖攔她的婦人。
「柳柳啊——」婦人抱住她,崩潰大哭,「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咱娘倆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秦柳柳一把推開她,聲音有些冷漠。
「娘,你甘心嗎。明明該是正妻,現在卻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妾——!」
婦人胡亂的抹著她臉上的眼淚。
「柳柳,娘不怕,娘有你就夠了……有你就夠了……」
秦柳柳眼神變得冷漠起來。
她站起身,把婦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娘,你甘心,可我不甘心,我秦柳柳生來就是要做最尊貴的人,我不甘心就這麼被人踩在腳底下!」
秦柳柳冷著臉甩開婦人拽著她袖子的手,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她是穿越女,她註定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憑什麼要被裴韶那個賤人橫壓一頭!
而程氏本來想等程雲馳程秉文出來後一起走。
奈何在宮門口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影。
一直到裴韶困的直打哈欠,程氏才讓車夫駕了車回府。
「娘!」程老夫人還等在屋裡,程氏一進去就上前幾步握住了她的手。
把已經閉上眼的裴韶放在軟榻上之後,才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娘,為什麼五哥六哥突然要我進宮?」
現在提起來她依舊是有些納悶。
進宮了這麼久,也沒什麼需要她的地方。
除了韶韶莫名其妙突然救了公主之外。
程老夫人搖搖頭,不願多說:「等你五哥六哥來了你問他們吧,讓你去,自然是有道理的。」
程氏揉了揉腦袋,還是想不通。
見她平安回來之後,老夫人放了心,被丫鬟扶進了裡屋歇著了。
程氏則是在外頭安靜的等五哥六哥。
誰知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深夜兩人才匆匆趕回來。甚至早已過了京城宵禁的點了。
「怎麼回來這麼晚?!」程氏嚇了一跳,急忙追問道:「外頭可有巡視的官兵?不是已經到了宵禁上點了嗎,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程雲馳沒挨個回答,只是撿了幾個問題不輕不重的答了兩句。
「方才有點事,這才回來晚了,趁官兵沒注意偷溜回來的。」
他從桌上拿起已經晾涼了的茶水,昂頭灌進肚裡,這才有機會歇息幾口。
「安白,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來南阮京城,並非臨時起意,而是當初就是為了給程氏翻案來的。」
程氏給他續上茶水,被這一句話震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勉強笑笑。
「那現在歪打正著,也算是如願以償了,翻案之後我們一家更有了合適的……」
程雲馳打斷了她的話。
「安白,你可知,你是誰?」
程氏心裡一股奇異的不安感驀的升騰了上來,她依舊勉強撐著笑:「五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是誰,我當然是程安白——」
「安白。」程雲馳神色認真起來。
「五哥六哥現在是北闕使臣的事你知道,可這個使臣,不是哥哥陰錯陽差當上的,是本來就該給我的。」
程雲馳又停下喝了一口水,才繼續往下說下去。
「我們也並非南阮遙州程氏,而是北闕皇族程氏。」
程氏手一抖,下意識就覺得五哥是誆騙她說著玩的。
「你開什麼玩笑,五哥,我從小從遙州長大,家裡的事如何難道我還能不知道嗎……」
她插科打諢的企圖混過去這個話題,但內心的不安卻開始越擴越大。
「安白。」程雲馳終於正了神色,「你聽我說——你年歲小,自然是不記得往事,當今北闕皇帝是父親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我們一家遭他暗算,當時才從北闕倉皇出逃,到南阮遙州安了家。」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按理說像是天馬行空幻想一般的話,但程氏卻下意識相信了五哥,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她現在心裡如同一團亂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