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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雲縣位處北地,接壤斯圖,向來是大周最為貧瘠窮困之地。
尤其在鎮國公與淮安侯聯手攻破斯圖,一舉滅了敵國後,這片地處偏遠卻異常廣闊且連接兩國的土地就變得異常重要。
畢竟眾所周知,大周與斯圖文化差異極大,且上到內政下到民風都截然不同,先前各自為政還好,可如今斯圖併入大周版圖,如何平衡甚至將其同化就變成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連帶著寧雲縣接任者的選擇都成了重中之重。
為了此事,朝中連日爭論不休。
明眼見的,這是個立功的好機會,只要處理好了寧遠縣,或是能力出眾些順帶將斯圖那群異常不服教化的百姓管理妥當,這就是妥妥的功績,載入史冊也未必不可。
可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若能力不足,管理不妥當還是小事,可若一不小心激起本就性格暴烈的斯圖百姓奮起反動,將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給丟了,那就不是一個失職之罪能說得過去的了。
也是沒辦法,剛打下來的地方,處處還未有準備,斯圖王室私底下的動作也不安分,且無論哪裡總有那麼些忠君愛國的有志之士,在民間更隱隱結成一小股勢力,雖不能動搖根本,卻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種種憂患不一而足,要想將斯圖從上到下,從思想到作為完全歸順大周,還有不少的路要走。
所以寧雲縣令的人選說重要也重要,若操作得當,朝廷要省下不少力。
「真窮啊……」
一排排簡陋的茅草屋落於路邊,沿街倒有不少人來往,只是大多身著粗布麻衣,一路看去,若只打著三兩個補丁,都可以說是小有餘糧的人家了呢。
而寬敞的街中央,一頂略顯簡樸的馬車慢悠悠路過。
車廂一邊的小窗戶正被一柄摺扇緩緩挑起,露出一張斯文俊秀的臉,只是這張臉上,卻滿是嘆息,還隱隱帶著一絲嫌棄。
他對面的少年冷哼一聲:「窮怎麼了,還當你是錦衣玉食的郡王爺呢!」
迎著少年鄙視的眼神,陳留王……不,應該是庶人趙玉澤微一挑眉:「能得金世子一路相伴,我也不算無趣了。」誰還不是個天潢貴胄呢。
金景熙並未被他的話刺激到:「北疆混亂,原斯圖也動亂頻頻,身為我大周子民,自該為君分憂,身先士卒。」
「傻!」趙玉澤憤憤開口。
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反而來這窮地方受罪,到底是年紀小見識少,不知人心險惡。
金景熙不置可否:「淫者見淫,惡者見惡,心有陰霾,看世人便皆是如此。」
趙玉澤一噎,剜了他一眼。
半日後,馬車晃晃悠悠的終於停在了寧雲縣衙前,馬夫跳下車上前,將準備的好的上任文書擺出來,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小鬍子中年人快步跑出來,在馬車旁站定,躬身一拜。
「下官寧雲縣主簿鄧楊,見過金世子。」
馬車簾被挑起,少頃便出現了一張白淨俊秀的臉,對著鄧楊微微一笑。
看著慢條斯理下了馬車的男人,鄧楊心裡嘀咕,一時之間竟有些失語。
——金世子不是未及弱冠,據聞還是個十多歲的少年?而面前這個男人……不能說老,但看著也不年輕,說少年多少有點昧良心。
心裡嘀咕,可鄧楊動作倒利索極了,急忙行禮。
無論是誰,總歸不是他一個小主簿得罪的起的。
萬一這金世子就是長得顯老呢。
還不知自己風評被害的金景熙見趙玉澤下去了,也跟著利索跳下馬車,站定後打量了幾眼。
第一印象:窮。
他嘆了口氣,路漫漫其修遠啊。
他打起精神,一轉頭就看見了恍若失神的鄧楊和他身後的兩個捕快。
對於自己這張臉他還是很自信的,見狀心下得意一瞬,才輕咳一聲。
鄧楊回過神來忙告罪,揮退捕快,躬身引著兩人往縣衙而去。
實在不怨他失神,而是他們這地方實在沒出過這樣漂亮出彩的人物,只瞧著通身氣派便足以震懾旁人,更遑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