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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漼姑娘來了之後一直都躲在偏殿哭泣。」
因為劉元的事情,周辰去跟劉徽見面商談,剛回到居住的宮殿,謝崇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稟告,
周辰面色嚴肅的說道:「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她。」
前太傅漼廣去世的消息已經傳開,他知道漼時宜一方面是因為漼廣的離世傷心,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脫離了苦海,哥哥漼風卻又深陷其中感到難過,可她卻無能為力,於是就更加的悲傷欲絕。
看到時宜的時候,她正蜷縮在角落,不停地抽泣,滿臉都是淚水淚痕,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雙手抱膝,坐在地上。
周辰走到她身旁,緩緩的蹲下,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輕輕的轉過她的身體,憐惜的將她擁入懷中。
「沒事,有我在。」
一句話,卻讓漼時宜哭的更大聲了,她雙手緊緊的摟著周辰的身體。
「師父,我想回西州,我想回西州,我想回西州。」
連續說了三次想要回西州,可想而知她心中有多麼的難受,比起中州,她還是更喜歡西州。
雖然在西州,也經常會一個人孤獨的等待,但那是充滿希望的等待,而且還有愛護她的師父和師兄師姐們。
在西州,她除了孤獨和等待,更多的還是快樂,以及自由自在。
可是在這裡,她想做什麼都不自由,連哭,都只敢躲到師父的宮殿哭。
她本就是個情感豐富的少女,見到了哥哥漼風的艱難悲劇,感同身受的她,心中真的是無比難過。
周辰抱著她,柔聲細語的安慰:「好,只要你想,我隨時都可以帶你回西州,西州,南辰王府,那也是你的家,我們的家。」
兩人就這麼抱在一起,周辰沒有鬆開的意思,漼時宜更沒有放開,一直都是緊抱著周辰,仿佛只有在周辰懷裡,她才不會傷心。
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傳來,走進來的謝崇看到抱在一起的二人,面容微微變色。
「殿下,漼三娘來了。」
周辰和漼時宜這才緩緩的鬆開對方,漼時宜臉上的淚痕依舊,她可憐巴巴的看著周辰。
「師父,我不想回去。」
「好,我出去說。」
周辰將她帶到一旁坐下,然後才帶著謝崇一起走出宮殿。
走出殿外,就看到了漼三娘站在那裡,在她身邊還有著一位看著比她小一些的女子,她是漼氏四娘子。
「殿下。」
「三娘子。」
漼三娘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殿下,時宜可在此處。」
周辰回道:「在,不過此時不宜見面,給我幾日時間勸勸她吧。」
沒等漼三娘開口,一旁的漼四娘漼文姬就語氣不滿的說道:「殿下雖是時宜的師父,卻終究是外姓人,還是把她交給我們吧。」
周辰看著她:「這位應該是漼家的四娘子吧。」
漼文姬面無表情的回道:「沒錯,就是我。」
周辰點點頭,道:「時宜雖然是漼氏之女,但也是我南辰王府的人,是本王的弟子,她在南辰王府也生活了數年,這段時間她的所聽所聞,所看所學,都出自於王府,所以本王對她的了解勝過你們,為了她好,現在留在這裡,對她更好。」
漼文姬當即就又要反駁,可漼三娘卻先一步說道:「阿兄剛離世,我和四娘確實還要忙漼府的內外事務,無暇和時宜詳談,當年」
她有所欲言,但最終還是沒開口,只是說道:「請殿下和時宜解釋吧,有勞了。」
說完這些,漼三娘和漼四娘就轉身離開了。
在他們走後,謝崇才小聲問道:「殿下,這漼四娘不就是跟」
「嗯,跟舅舅有過婚約的。」
周辰自然知道這漼四娘跟前任南辰王的糾葛,其實也不能說誰對誰錯,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回到殿內,漼時宜還忐忑不安的坐在那裡,見到周辰回來,頓時看了過去。
「我已經跟你娘說好了,這幾日你就住在這裡,她們要忙漼氏的事務。」
「謝謝師父。」
「我們的關係,你用不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