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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垂拱殿內,周辰就感覺到了殿內的氛圍不對,所有的內侍宮女都是微微顫顫,小心翼翼。
坐在龍案前的官家趙恆,余怒未消,眼神中依舊殘留著不滿,見到周辰進來,這才稍稍收斂一些。
「臣拜見官家。」
「周卿,你來了。」
趙恆臉色恢復了常態,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袋。
「周卿,朕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關於帽妖一案的事情,你暗中調查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有什麼收穫?」
周辰立刻回道:「回官家,臣確實是有些收穫。」
趙恆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催促道:「有收穫了?好,那你快說說,你查出什麼了?」
周辰鎮定自若的說了起來。
「臣查出帽妖一案的背後是有人故意興風作浪,目的很可能就是想要攪亂朝局,鬧得天下人心惶惶,流言飛起。」
趙恆面色陰沉,這些他自然早就知道。
「說重點,你查到幕後主使是誰了嗎?或者說,是什麼勢力?」
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他若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的話,那也是白做那麼多年的皇帝了。
只不過他心中有猜測,但沒有證據,而且事關重大,自然也就沒有辦法處理,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證據。
「回官家,具體是何人,臣還不能確定,依舊還在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幕後黑手就是朝中大員,而且地位非常高。」
「朝中大員嗎?」
趙恆冷笑,這個結果依舊沒有出乎他的預料,但這個答案依舊不能讓他滿意。
「周卿,你可知剛剛離去的雷敬和萬合他們是怎麼說的嗎?」
不等周辰說話,他就直接說道:「萬合告訴朕,說帽妖一案可能就是皇城司主使的,所以皇城司才會一直找不到兇手;而雷敬卻說,帽妖一案跟殿前司有關,因為他們抓到了其中一個兇犯,最後去被殿前司提走,然後就被拷打致死,說他們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摧毀證據。」
「周卿,你來告訴朕,雷敬和萬合他們兩人,誰的話更可信?」
「?」
聽到趙恆的話,周辰也是懵的,好傢夥,這皇城司和殿前司是狗咬狗起來了?
雖說殿前司地位要在皇城司之上,雷敬也是個軟骨頭,但也不代表雷敬和皇城司就是好欺負的,你們殿前司把這麼一大鍋扣人家身上,人家不翻臉才怪。
這讓他怎麼回答?
「官家」
「周卿,你實話實說,比起他們兩個,朕更信任你。」
周辰直接把趙恆的話當做放屁,皇帝說信任你,那你可真的得要小心了。
「官家,臣對雷司公和萬副都指揮使都不熟悉,但臣覺得,這件事茲事體大,若是沒有實質的證據,光憑嘴說,實不可信。」
趙恆沒有得到答案,倒也沒有惱怒,殿前司和皇城司都是重要的機構,直屬於他,若是連這兩大機構都無法信任了,那真的是太驚人了。
「你繼續調查,務必要把帽妖一案的幕後主使給找出來,到時候朕一定記你一大功。」
皇城司和殿前司互相攀咬,而周辰這邊卻沒有推卸責任,也沒有攀咬別人,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覺得,周辰比起雷敬和萬合兩人,要更靠譜些。
「臣領旨。」
說完這件事,周辰就離開了垂拱殿。
殿前司和皇城司在趙恆面前互相攀咬起來,這件事是他真的所料未及的,能把雷敬這個牆頭草,兩面三刀的人都逼急了,看來殿前司的人是真的做事不留餘地,明顯就是要把雷敬和顧千帆坑死。
只不過他們雙方誰都沒有證據,自然也就不可能真的傷到對方,但今天過後,皇城司和殿前司,真的是要針鋒相對起來了。
剛剛看趙恆的態度很憤怒,但心中恐怕也未必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憤怒,殿前司和皇城司不和,應該更方便制衡。
不過殿前司主動開團,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齊牧等清流一脈,應該是坐不住了。
這對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走出垂拱殿,周辰並沒有準備立即離開皇宮,而是準備去一趟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