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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官家的寢殿外,此時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不過有一群侍衛守在殿外,沒有旨意,不允許任何一人進入。
周辰作為殿前司都指揮使,此時也是守在殿外,雖然他更想去殿內看看趙恆的情況,但趙恆沒有召見,即便是他,也不能進去。
因為有純陽內力的緣故,再加上自身體質的增強,他的聽力要遠超常人。
可即便如此,也無法聽清殿內的情況,寢殿裡的人不少,外面的人更多,根本無法保持安靜,那麼嘈雜混亂的聲音,即便他再厲害,也難以分辨。
過了好大一會,寢殿內的崔內侍才走出來,叫了幾個人進去,其中就包括了周辰。
周辰走進寢殿,看到了一群跪倒在地的人,其中就包括了年幼的太子。
趙恆躺在龍塌上,皇后劉婉就在他旁邊。
此時的趙恆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王者風範,氣若懸絲,身體浮腫,臉上看不到半點血色,儼然已經是油盡燈枯之兆。
龍塌上的趙恆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抓緊劉婉的手,雙眼無神的睜著,嘴巴一張一合,仿佛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發不出聲音。
最終,在這場與死神的較量中,作為天下之主的皇帝趙恆,還是敗下陣來,閉上了雙眼,雙手無力的垂下。
「官家!」
悽厲的聲音響起,所有的臣子都是跪倒在地,為官家趙恆送行。
宋朝的第三位皇帝,也是在位時間最長的一位皇帝,趙恆,於乾興元年病逝於皇宮。
不過趙恆雖然病逝,但在這之前,就已經做了足夠的安排。
遺詔讓太子趙禎繼承大統,皇后劉婉為皇太后,權同聽政,輔佐幼帝趙禎。
田為也是成為了新朝的首輔,權同宰相,之前沉寂的清流一脈,也是有人被趙恆選出,授予高位,輔佐新帝。
趙恆的想法也是在彌留之際發生了變化,讓朝廷形成了幾大勢力的對峙之勢,就是不想讓一家獨大,導致新帝受到欺壓。
他的想法是好的,只可惜,權勢動人心,他這麼一來,反而是讓鬥爭變得更激烈了。
皇帝駕崩,作為臣子,也是要服喪二十七日。
在這期間,不得有婚嫁之類的喜慶之事,皇帝批閱奏摺,不能用硃筆批示,一律改用藍筆,各部院衙門行文也要改用藍印;服喪期內,各寺院、道觀須鳴鐘三萬次等等
國喪還在持續,但朝廷內部的爭鬥從趙恆病逝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劉婉在做皇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幫官家批閱奏摺,逐漸掌權,現在成為了皇太后,新帝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掌控朝局的好機會,更何況她還有先帝的遺命,所以她覺得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臨朝。
而升任宰相的田為,面對一位年幼的新帝,當然也想要大權在握,再加上他本人野心極大,瞧不上劉婉,覺得女人就不應該掌權,所以已經開始布局,準備架空皇太后劉婉,獨攬朝政。
清流一脈也是不甘示弱,因為新帝趙禎身邊就有好幾位清流一脈的文臣,他們堅定的擁護幼帝,覺得幼帝就是他們的希望,所以想要靠著幼帝重新崛起。
但他們現在缺少箭頭人物,聲勢和權勢根本無法跟皇太后劉婉和宰相田為相提並論。
不久前被調職的蕭欽言,也同樣是野心勃勃,自然不想看到田為做大,所以他現在跟皇太后聯絡密切,圖謀甚大。
現如今的皇宮和朝廷,就是一個巨大的旋渦,一個不對,就可能引發嚴重的後果。
也就是現在國喪期間,各方勢力還在謀劃,有所收斂,否則混亂只會更大。
周辰作為新貴,自然也有人攛掇他,只不過他直接不見客,每天就是履行自己的職責,哪邊都不靠。
他現在身兼太子少保一職,本應該更傾向於新帝,但問題是,他跟趙禎相識時間很短,根本比不過他身邊的那些文臣謀臣,尤其是在趙禎登基後,他更是靠不過去。
當然,也是因為他不想那麼做,因為他很清楚,接下來的十來年,這位新帝趙禎就是個傀儡,除非他能鬥倒皇太后劉婉和宰相田為,成為朝廷的第一權臣。
但這實在是太難了,比起劉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