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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星星顯得格外漂亮,月末見不到月亮。
李易把糖全給賣掉,最後剩的給雇來的幫工和幫閒們做成糖人、糖畫分了。
鋪子門關上,用根木頭一別,牌子翻過來,變成停業二字。
李延承推上獨輪車, 家裡的東西放車上,一左一右坐未來的媳婦兒跟丈母娘。
李易重新挑起擔子,四下里看看,露出遺憾的神色:「說放學別走的那個人咋沒來?」
「被校外的叫走寫作業去了。」零三三出聲。
「可惜嘍!今日確實最後一次賣糖人兒,天暖和,百姓出來溜達, 順便吃飯。」
李易看到旁邊的鋪子陸續坐上人,知道有人不願意在家做飯了。
冬天冷,需要燒炕, 有人家帶灶,再出去吃顯然不好,就用灶煮東西,別的不會做。
天暖,不燒炕了,再自己煮感覺賠,費煤和柴火,就出來買。
在不用交租金的情況下,餐飲業屬於盈利比例大的行業。
秋小娘子不想當服務員,難以照顧母親,非要租,一個月一結, 她賺的比服務員多。
別人想租,李家莊子不租。
日進斗金都不足以形容長安和洛陽李家莊子的商業區收入,顧客多。
「東主, 能找到人。」李延承以為東主心中有氣要出。
「我閒的?小心推,前面到車站, 有條鐵路往來就是方便。」
李易拒絕找別人麻煩, 地位相差太過懸殊,有人警告即可。
小火車站到達,下車的人多,上車的人少,有村子裡的人晚上跑出來看熱鬧。
這種小火車年歲超過五十五的免費乘坐,學堂的孩子免費。
今天此刻一般上車的人是孩子,今天二月二十七,本月二十九天,孩子休息兩天,可以回家。
之前一天,發現有的孩子跑來跑去的,時間都耽誤在路上了,乾脆不回家。
多一天,孩子不用學那麼累,在家也能學,不學就幹活,想被爹娘伺候著純屬做夢。
孩子們拿著獎勵券買東西,買熟食、酒水和米油麵鹽醬醋茶。
柴火不買,搬不動, 難道買一小捆柴火拎著, 夠引火的了是吧?給多少錢合適?
熟食和酒水給家裡的父親、祖父吃,母親喝酒的話也一起喝。
有的孩子也給自己買點小食品,有不上學的弟弟妹妹的,保證要帶回去東西。
「推車不能上車。」大家準備坐火車時,被乘務員給攔下,她指指旁邊。
那裡放了很多獨輪車,每一個上面掛個牌子,免費寄存,乘車不准。
「我娘癱了,要去李家莊子看。」秋小娘說明原因。
「推車扔這,看好了再回來取,我給你一個副牌。」乘務員講情況。
「不回來了,我要娶她,我李家莊子的人,工匠。」
李延承掏出來個東西,給對方看。
「李家莊子的工匠缺一輛獨輪車?你扔著給莊子其他的鋪子用,你想要回去自己再打一個。」
乘務員依舊不給上,你工匠啊!
李延承一愣,點頭:「有道理,我扔這裡,誰管事兒?我莊戶,把我的車拿走,不要了。」
過來個人接手,東西和丈母娘被李延承搬上車,李易挑扁擔可以上車,筐一放,扁擔一豎就成。
乘務員拿條毛毯過來:「晚上涼,給大娘搭上。」
「多謝!」李延承道謝,給丈母娘蓋好。
「承郎,造一輛手推車容易嘛?」
秋小娘看著車不屬於自己了,問一聲,她買的車,運東西和載母親。
「你想要?我給你做一個,其實我做這東西的,學徒負責干簡單的活兒。」
李延承倒不覺得可惜,一輛手推車而已,大部分為木頭,一些鐵釘。
他用車床,一天能做出來三十輛。
「承郎做壓面機?」秋小娘滿意,咱家承郎藝術好。
「壓面機也不做,我負責做發動機里的缸體,但是閥體這一塊我最拿手。」
李延承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