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有軌公交車行進著，頭一次來長安的三人看什麼都稀奇。

    他們從來沒想到過，長安和自己所在的地方差別如此巨大。

    看上去沒有任何一樣的地方，包括房子、道路、交通工具。

    覃石大左右看看，指著在對面車站等車的人：「他們為什麼不自己走，花錢坐車，怎能捨得？」

    男莊戶回答：「帶了東西，自己走挑著沉，慢。乘車快，不用自己使力氣。

    用省下來的時間和力氣幹活，能賺回來好幾個車錢。

    在京兆府不隨時有能幹的活兒，時間和力氣才是最寶貴的。」

    旁邊剛才說話的人又一次接過話：「就算是種菜，把菜拿過來賣，批發，多幾個人送到地方，看上去多花了錢。

    可是他們回去後，可以用來照看菜地、除蟲、鬆土、施肥，菜長得就好，產量高。」

    「知道了，多謝！」覃石大想通了道理。

    他的寨子種了不少的作物，平時打理得精心，自然多收穫。

    只要收穫的錢超過乘車的錢，便划算。

    車又停兩站，莊戶招呼三個人下車，過馬路，馬路對面是東市。

    「這裡是長安賣東西最貴的東市，東西也好。」莊戶像導遊一樣講解。

    「陸州那裡有時候就有人丟東西，說是有小偷，聽說更大的地方小偷就多，東市有嗎？」

    覃水說話的時候警惕地看向周圍，怕遇到小偷。

    「以前有，現在沒有。偷東西被抓住或許會被打死，打不死經官了，罪也不小。

    不偷東西去幹活，賺到的錢也不少。搶劫的也沒有了，東市許多年沒有搶劫的人，跑不掉。」

    「一大堆全是賣吃的？」走著的時候，莊戶刻意引路，到了小吃區。

    另外賣魚賣肉的地方氣味太重，就避開了。

    覃水看到各種各樣的吃食，摸摸肚子，不吃，吃不下去，剛吃完飯不長時間。

    她倒是看到不少人在這裡吃飯，抬頭看看太陽的位置。

    「現在吃的是早飯，一天兩頓飯，和我們那裡一樣。」覃海認為找到共同點了。

    大家都吃兩頓飯，到了京兆府，怎麼全吃三頓飯？

    「他們有許多人吃的是晚飯，昨天晚上出去幹活，早上賣完東西或結算完，過來吃飯，然後回去睡覺。」

    莊戶給出不同的答案。

    覃石大看幾眼，問莊戶：「在長安吃一頓飯多少錢？」

    「三錢，貴的有一頓飯上百緡，便宜的一錢用不了。普通人就是三四錢吃一頓不錯的飯。」

    莊戶回答完，帶著大家繼續向前。

    快到中午的時候不會莊子，乘車去城南，到那吃飯。

    城南有一片區域吃飯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顯得不是很好，一看就是干力氣活的。

    「在這裡吃一頓飯四錢，盒飯，菜由打菜的人給盛，不能添菜，主食隨便吃。

    主食的饅頭屬於全麥粉，米飯是糙米和青稞米混蒸，湯不要錢，鹹菜不要錢。

    主要是干力氣活的人願意來吃，覺得能吃回本兒，實際上還是有點利潤的。」

    女莊戶這時承擔起講解的任務，在這邊吃飯的都是大口大口吃主食，然後小口吃菜。

    「吃黑麵包、喝免費湯，不是更省錢麼。」覃水覺得免費的湯不錯。

    她準備回去後在自己家管的大大小小的寨子裡實施。

    比如說寨子裡每個人每個月交一點東西，就可以喝免費的湯。

    集中起來熬湯，本錢低，相當於大家一同節省了時間和柴火。

    家中生活不好的，就不用交，算是大家幫他家。

    「只吃黑麵包喝湯，沒有力氣，湯里的油水少。咱們去前面，前面也是盒飯去，單點。」

    莊戶說著帶隊伍往前走去。

    果然，走到另一處，吃飯的人穿的衣服比剛才的那邊好。

    ……

    長安的中午太陽到正中，隴右節度使所在，將近七萬人抵達。

    郭知運的隊伍來了，從涼州到這邊，有四百餘里。

    郭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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