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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義龍雖然在希斯羅和阿飛分手,但也沒在倫敦逗留,而是在機場直接轉機去了漢諾威。
在這裡林義龍要和一家知名的再保險公司的代表進行做商談。
從互助會到銀行,除了控股權,還給林義龍帶來了一個附加好處,可以在提供貸款時附加一些顯而易見的「搭售條款」,比如農業保險、農機保險或者財產保險。
這樣的話,就變成了信貸+保險的「可持續性竭澤而漁」的組合,對銀行的經營有十分的好處。
不過,銀行也要分散其中的風險,一般都會為這種保險買一份「保險的保險」,就是再保險。
考慮到保險和再保險的本質都是資本對未來的預期,普通金融企業都可以向普通的保險人提供再保險的支付擔保而收取「再保險費」——一般來說這種預期都必須「確定」並且「有利可圖」的。一般出於保險風險不設立的險種可以由再保險人對進行評估設立,然後向保險人營銷他們的「再保險」。
順便提一嘴,再保險是金融工具,而非保險工具:在次貸危機中大殺四方的CDS(Credit Default Swap),根據其資產操作流程,也可以被極其勉強地歸類為再保險類別的J金融工具。這種金融屬性遠高於保險的再保險註定讓保險類專門機構能提供產品外,其他金融機構也可以提供類似的業務。
只是,並不是所有機構都能「準確評估」這類再保險的標準。
作為保險人,林義龍手下的西格拉摩根農合銀行當然缺少對整個西格拉摩根郡農業貸款客戶進行綜合評估的實力——也許他有但給出評估依據太麻煩——所以就向本地和歐洲的再保險公司進行詢價商談。
因為這些再保公司幾乎在每個領域都有自己的評估團隊,由此他們提供的再保險條款很多也會被變成保險人的保險條款或者作為商務磋商的基礎框架被其他行業沿用——譬如林義龍在修建林場主宅時和建築承包商的合同就是基於慕尼黑再保險的格式條款——至少在風險迴避的考慮下,這些再保險條款經過歲月的考驗,能節省不少時間。
林義龍的農合銀行與漢諾威再保的談判本不應該這樣進行的,投保人和保險人之間,保險人和再保險人之間應該存在一個保險經紀人和再保險經紀人。既然農業保險屬於需要長期提供的保險種類,其產量和天氣數據相對公開,並不需要特別專業的中間人來代替雙方溝通。
這個再保險市場也存在四個主要的再保險公司:慕尼黑再保、漢諾威再保、瑞士再保以及安盛再保:在農業市場領域做得最好的,當屬慕尼黑,可西格拉摩根農業銀行還是太小了一些而且再保險費也並不適合——經過再三考慮,而且由林義龍當地同學班傑明的推薦,林義龍還是飛到了漢諾威。
班傑明現在是歐人黨在漢諾威郊區奧斯特瓦爾德的議員,但是他的競選顧問和商業顧問都是漢諾威再保的前雇員——這家再保位於倫敦的分部無法提供農業再保險,這也是林義龍不得不前往漢諾威的原因。
雙方談判異常艱難,主要是再保公司對再保險線數計算方式的異常堅持。
林義龍追求的保額顯然是溢額再保險,這種再保險計算再保險額度時,需要根據風險單位,分厘出線(再保險人給保險人商定的再保險人免賠額)計算線數(再保險合同規定的保額和保費)。
林義龍的方案是把每一份農業保險分別結算,如果西格拉摩根農合銀行預計高危險係數的風險單位會給高線數,低危險係數提供低線數,保費和覆蓋責任有關和危險係數無關;再保公司代表提出再保公司並沒有具體控制保單的核算能力而提出的是一份統一格式統一線數「再保合同」,保費劃定下線——然後由保險人(也就是銀行)自己決策是不是根據「批發合同」從他們手裡買。
再保公司提出的建議其實是林義龍所追求的,只不過林義龍比較擔心如此小規模的保額是不是能「釣」住再保公司的胃口,所以還是採用了面對面的商談,試圖用「保險總額」而不是「再保保費」誘惑住這家公司。
「這麼說,原本120萬鎊的生意,你直接給60萬鎊就行了?剩下60萬鎊就揣兜了?」在家招待老同學的班傑明聽到林義龍和再保公司的磋商過程,吐槽道,「這錢賺的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