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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義龍帶著艾米和女兒們,外加任奶奶回到了河岸街公寓,至於艾米的母親任太太幫女兒安置兩個外孫女之後飛回韓陽。
大概能明白任奶奶和任太太婆媳之間的「不睦」,但和他關係太遠了,林義龍沒有議論的興趣。
凱蒂整個恢復期都是在薩里郡的林義龍別墅里度過的,艾米卻沒這樣的好運——因為林義龍的表哥帶著一家人來到了英國,想在這裡找些工作,他們被林母打算安置到了那裡暫住。
「這樣也很好。」艾米很體貼林義龍的難處,「去新梅爾丹那邊實在是有點遠,要在利物浦轉車還要在車站換汽車,我就和奶奶呆在市中心好了。」
「太過意不去了。」林義龍微笑著,摸了摸艾米的秀髮。
「走吧,別讓你表哥等急了。」艾米抱著秀妍素妍和林義龍道別。
來到希斯羅,和表哥通上了電話見了面。
林義龍的表哥是一個土木工程師,在00年-15年時的工作收入相當可觀;可從15年以後,因為一些原因,他所在的設計企業進行了人事優化,這位表哥就非常不幸地變成了被優化對象。他認為是一個契機,準備了一年考取了一級結構工程師。證書倒是拿到了,可就業崗位上反而更沒有本地的設計企業願意聘請他。至於外面的企業,大部分需要招的都是「能扛事兒」的「掛證工程師」,這對愛惜職業生涯的表哥難以接受。
既然怎麼樣都沒有地方就職,知道林義龍在不列顛混得不錯,表哥就來「投奔」林義龍,試圖找一個年薪在四萬鎊左右的工作。
表哥已經結婚了,是林義龍在南威爾斯做法援那年結的婚。林義龍的表嫂是一個比林義龍小兩歲的米國華裔。不過因為國內的工作許可和學術水平(高中畢業)的雙重原因,這位嫂子只能在家做家庭婦女而沒有收入來源——但相比她的丈夫,英語水平絕對過硬。綜合下來,與其說這位表哥「投奔」,不如說是讓林義龍表嫂出來工作,讓表哥在家看孩子或者找一個有意向的建築設計企業。
「表嫂的工作和鎮蘇(林義龍侄子)的學校安排起來沒什麼問題,但表哥就得考慮重新考試了。」寒暄過後,林義龍如實地介紹起了情況,「對於結構工程師而言,找一份類似國內的工作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那你就費心了。」表哥說道,「你覺得我能做些什麼?」
「暫時我也不知道表哥能做些什麼,畢竟建築口這邊我並不太熟。」林義龍推脫道,「不過,老哥你可以現在這兒學學英語之後再說,既然來都來了,不學會語言幾乎寸步難行。」
「好吧,我先找找看。」表哥無奈道。
「來倫敦了,你們現在先熟悉熟悉環境。」林義龍拿出了林母讓他準備的信封,「我爸媽過兩天到倫敦,你們暫且現在這裡先休息一下,等會兒你兩個小表弟到飯店和表嫂見一面,聊一聊工作安排。」
「如此愧領了。」表哥有些不好意思,他接過了林義龍手中的信封,裡面有三張充了值的牡蠣公交卡和一些換好了的現金,數額是不多不少的500鎊。
林義龍的這位表哥是林母表姐的兒子,比起他其他兩位表弟,關係和林義龍又遠了一層——但林母和這位表姐在高中時同班同學,兩人關係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關係一直不錯。林母愛屋及烏地讓林義龍提供幫助,並要他在位於薩里郡的別墅來招待自己表姐的兒子。
林義龍見到表哥一家拖家帶口,就覺得在薩利伯頓山莊招待表哥的話,無論對誰,都是有些不大方便的。薩利伯頓山莊是一個封閉的居住社區,設施完善卻並不太令客人感到舒適。
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林義龍給他之前在新梅爾丹的房東沃倫太太打電話,沃倫太太要搬到穆爾西亞的卡塔赫納去養老,她的兩居室「自住公寓」剛好裝修之後正在招租,沒有房客,非常適合表哥一家的臨時住處。
在機場廁所隔間裡聯繫好沃倫太太,林義龍就招待表哥一家往薩里郡走。
從希斯羅的航站樓到泰晤士河畔金士頓直線距離沒多遠,坐公交車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但為了讓沃倫太太能準備好房間,林義龍特地繞了遠路,坐地鐵先去威斯敏斯特,再到維多利亞,再到克雷普漢姆換乘去金士頓的火車。整整三個小時都是速度非常慢的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