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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路特斯公司的王總從自己的投資人得來了一則讓他感到絕望的消息。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
一直沒有撤銷對路特斯公司名下賬目的監控暴露了路特斯公司和林義龍實際控制的法人實體的經濟往來,讓整個匯款和回款流程被調查人員看得一清二楚;對路特斯公司的王總不利的是,本票的特點只涉及出票人和受款人兩方,跟實際的付款人的林義龍完全沒關係。
收款人都是路特斯公司的本票東海銀行一共簽發了30張,剛好和被監控的證券賬戶的收益金額差不多:其中的20張在王總與林義龍吃午飯的第二天被自稱是「路特斯公司本票的背書轉讓人」的名義的小額貸款公司提走,並轉到境外而無法追蹤——剩下9張真正持票人的王總就被逮了一個正著。
聽到風聲的路特斯集團的投資人立即指示路特斯集團的王總跑路,以免調查路特斯公司的賬目往來時牽連到他。好在王總的獅城國簽證還沒有過期,急忙搭乘飛機跑去了那裡,聽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個消息。
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經過努力,田叔在機場隔離監禁區只呆了一個月,進行了六輪面試就被釋放。林義龍請了全包的餐飲服務,在河岸街的公寓頂樓,為田叔舉辦了一個家庭聚會,慶祝他安然無恙。
正式的聚餐前,田叔被林義龍弄到了公寓的會議室,與他交談。
「田叔,這是你的錢。」林義龍說道,給田叔看了他的經營戶頭,裡面被按照國際提款權的比例兌成了英鎊、歐元、美元以及日元,數額換算成英鎊大概有450萬鎊左右。
換句話說,田叔賭上一輩子的收益,獲得的「退休金」值260萬鎊。
「這筆錢我能不能放在你這裡,每年給我利息就行。」田叔這樣說道。
「田叔,我心臟不太好,受不了市場的波動了。」林義龍婉言拒絕,「這筆錢,我建議的話,都換成英鎊,用50萬鎊買房子,剩下的都買成金邊債券,每年的年收大概在18萬鎊左右,資金安全也還算可以,財政部保付。
「龍龍,我想問你一件事。」田叔只是在賬戶的金額上瞄一眼,就沒再看平板電腦,而是盯著林義龍看。
「這個錢,田叔可以放心地收下,跟國內完全沒有關係。」覺得田叔看向自己目光中仍然有顧慮,林義龍解釋道,「這筆錢是從港交所利用市場延遲效應,做短得來的。完全讓人想不到與主市場的風暴有什麼關聯,自然也沒其他的什麼。
「我想問的問題不是這個。」田叔說道。
「您說。」林義龍覺得田叔接下來提起的問題可能會讓他很為難,只能硬著頭皮讓田叔說下去。
「你覺得我女兒如何?」田叔問道。
「我不便對薩姆進行評價。」林義龍說道,「但如果從田叔的角度考慮,是個好女兒,但缺乏閱歷。」
「你覺得,讓薩曼莎當你妻子怎麼樣?」田叔終於問起了林義龍最擔心的問題。
「我覺得,這個事,田叔應該去問問薩曼莎,先去徵求她的意見。」林義龍答道,當面拒絕是不太好的。
「她這點意見其實無關緊要。」田叔陳述道,「如果龍龍你先對她展開追求,我會儘可能地幫助你的,肯定會事倍功半的。」
「我並不懷疑這一點。」林義龍回答道,「我還是覺得,田叔應該先去問問薩曼莎,願不願意。我和薩曼莎在獅城短暫地相處過,不過她並不是非常信任我。我據此相信薩姆並不願意,我們應該薩姆的意見。」
「那好吧,我先問一問我女兒。」田叔長嘆,知道這是林義龍明確的拒絕,也就不再把這個話題拒絕深入了。
「可田叔,你這樣做真心值得麼?」林義龍問道。
「假如我不這麼做,結局也是一樣的。」田叔搖搖頭,「你知道,一個看似威風八面卻搖搖欲墜的企業想要生存,就要在財務報表上靈活應對——我在這個職位上,從科員做起,到財政總監,已經靈活應對了幾十年——積累下來,只要查,身為主要責任人的我肯定會第一個被推出來祭旗。你經手的那兩套房子,肯定也保不住。既然剛開始就把什麼責任都扔給了我,那我也只能這樣,反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其他人也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