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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有錢可以掌控一切,這句話仔細說起來並不是假話。所有政治文化問題歸根結底都是經濟問題,只要你有足夠多的錢,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然而,所有問題又可以歸結到那個用來形容錢多少的「足夠」這一副詞上。
這個詞令林義龍深惡痛絕,客觀來說是存在這麼一個足夠的量的,但涉及到人與人支付金錢對價的時候,這個詞正如「正義」一樣,更加以當事人的主觀區分角度的——你認為的足夠,在其他人眼裡未必認為足夠。
所以,在交易——尤其是一些面對面的交易中,以財物的多少衡量自己在議價上面的優劣而沾沾自喜,有很多交易的一方認為財務並不是最至關重要的衡量量。
林義龍沒這麼矯情,只要出價高於他的預期收益,他就會放手。所以索默把所有的松露醬賣給了他曾經的同學,阿里。
阿里好心好意地請林義龍來共進晚餐,阿里和他的父親阿卜杜拉一起在杜拜的某個平民餐館招待林義龍。客人只有林義龍一個而已,貝都因人沒有社交攜帶女眷的習俗,凱蒂就被關在旅館房間裡。
在吉達乃至整個沙特,食品零售業是會得到國家豐厚的補貼的,要不然這個產業根本就進行不下去。很顯然,今年沙特國王大手大腳地開銷卻讓財政有些捉襟見肘,降低了部分補貼阿里和他父親的超市就還出現了經營困難,不得不轉型,把營銷目標定在了更加現實的城鎮中產,也就是坐落于吉達幾百所學校和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上面。
轉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比如阿卜杜拉國王大學和阿卜杜拉阿齊茲國王科技大學【注】和其他外國駐吉達的學校食堂是幾乎不需要付餐費的,自然很多人去那裡弄一些免費餐飲服務,使得阿里和阿卜杜拉父子轉型策略披上了一層陰影,他們隨後就意識到在吉達的大學中,也有一些人因為需要聯繫某些高端食品對接,才能夠賣上價,白松露就是其中賣得比較好的一種,不過那些餐館的供貨渠道都被能弄到松露的店家給壟斷了,林義龍幫助他們解決了這個麻煩。
中東飲食相當油膩,似乎除去土耳其烤肉以外所有東西都需要用「炸」這個方式才能烹飪,油膩的菜餚,油膩的甜點,甚至新鮮蔬菜也要被炸成金黃黃類似天婦羅一樣的東西,令林義龍的胃腸有些不太適應,而且阿拉伯咖啡通常來說是苦苦的清咖啡,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搭配合理。
「真遺憾,這裡沒什麼你願意吃的食物。」阿里為他父親阿卜杜拉向林義龍翻譯道,「吃得還算習慣?」
這個話讓林義龍無法回答,阿拉伯人的口味林義龍有些無法接受,他也只能點頭,因為作為主材的烤肉還算不錯,如果不加黎巴嫩酸奶的話,味道更好【注2】。
「我萬萬沒想到義龍你留在英國當了農民。」阿里說道,「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我很早就去那裡訂了。」
「別來的太早,我這裡的產出也是第一年。」林義龍一口喝乾了濃濃的阿拉伯咖啡,隨後侍者上前為他重新斟滿,「所以剛剛好,能問一點私人問題麼?」
「儘管問。」
「我對阿拉伯婚姻很好奇,到底真的可以娶四個老婆?」林義龍問出了他的問題,「還是別的什麼。」
「我們可以跟四個女孩子同時結婚,但通常只有一個。」阿里說道,「你知道南亞那邊有收嫁妝的習俗吧。」
「知道。」林義龍點了點頭,想到了被他給「勸回」孟加拉國的法蒂瑪,「我記得我有一個印度坎拿達的朋友,他就是靠自己岳父才有得出國留學的資金。」
「好吧,與這個很類似。對於我們沙特人來說,新郎家給新娘家的彩禮才是更加主流的。」阿里為林義龍介紹起阿拉伯的婚俗,「就像我們家,有四個男孩,其實是有些出不起彩禮的。」
「能問一下這個數額麼?」
「不好說,每個階層的都差不多,但對我和我的家庭來說,需要大概支付五萬英鎊左右吧。」阿里答道,所以我和我幾個兄弟,要是結婚,需要花費家裡差不多20萬鎊。「
「確實不少。」林義龍說道,對中東人來說,確實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難道沒人改善麼?」
「倒是有不少人,比如就像我的家鄉吉達那裡,因為去年年初的洪水,因為預算短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