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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曾經對鄭旦做過種種設想,但卻從來都不曾想到,見到的居然會是一個完全無可挑剔的美人——一個集合了所有人對美女的幻想。
不能不否認,恐怕世間所有的女子,都想生成鄭旦的模樣,就算是世間最挑剔的眼光,恐怕也很難從她的容貌上找出缺陷。
只是當她開口的時候,破壞了夷光對她所有的印象。那是一個太過平常的聲音,而且說出來的語調沒有任何的感情。如此一來,夷光感覺眼前的女子,就好比一個完美的人俑。
鄭旦面對松子的態度異常的謙恭。在客套了一番之後,松子和她進入了內室,只留下夷光、柔兒和那個陪同夷光的丫頭。
「她一切都還好,只是眼睛這些日子有點兒不太舒服,晚上睡覺的時候,會閉不上眼睛。不知道松子姐是不是能替她解決好這個問題。」柔兒望著夷光身邊的丫頭。
那丫頭大大方方地在一旁坐下,看起來頗有幾分幸災樂禍:「這就是松子姐說的什麼……後遺症吧?正常的,只要她習慣了就好。只要再撐上幾年,她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什麼撐上幾年?什麼辛苦?夷光愣了一下。她完全聽不懂這兩個丫頭在說什麼。但很顯然,那個柔兒似乎在向自己身邊的這個丫頭報告著什麼。
松子以煎藥為由,帶走了那兩個丫頭。只留下夷光獨自留在這裡。
當出示了夫人給的那個腰牌之後,原本看起來對什麼都無動於衷的鄭旦,突然間來了興趣,她細細地打量著夷光,幸災樂禍地問道,「這麼說,你也是他們挑中的獵物?」
獵物?這樣的說法讓夷光先是一愣,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說?」
這樣的反問,換來的是鄭旦一個白眼,隨後朝著她搖了一下食指,「你都進了他們的地盤,難道還當什麼都不知道?你沒那麼幼稚吧?」
藏在偽裝之後的臉皮在發燒,夷光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自己的臉。這換來的卻是鄭旦的嘲笑,「不用摸我也知道,你給我看的,一定不是你真正的樣子。不過你的聲音真好聽。可你……應該知道,跟他們交易,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恩?夷光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她當然明白,那位夫人是對自己有所企圖,所以才肯出手替自己做那些事情,可眼前的鄭旦?
鄭旦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又一陣冷笑之後,才搖了搖頭,「看來她們……也沒有把我的故事告訴你對嗎?她讓你拿著這個腰牌來找我,自然想讓我告訴你,現在我的日子有多麼的風光。」
原本這應該是一個眉飛色舞的誇耀時刻,但鄭旦平平的聲音讓這件事情聽起來多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數不盡的愛慕者紛至沓來,無數或熱烈或含蓄的表白信以各種方式遞到了鄭旦的手裡,當然還有些直接被鄭員外扔到了火爐里。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些有商業頭腦的人,送來了大筆的錢財,為的就是希望鄭旦能用上。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那很好笑,所以就想都沒想的接受了他們的提議,畢竟還能有一大筆收入貼補我自己,可沒曾想到,我用的每一樣東西,都讓不少人模仿。」鄭旦瞅了夷光一眼。
不過說到這些的時候,她的目光之中還是出現了一些難得的光彩,畢竟曾經的她雖然很美,卻沒有誇張到如此地步,眼下,她居然能引領風潮,這自然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但是……我想知道那個但是……」夷光對那些鄭旦的過去並不感興趣,她只是好奇,為什麼鄭旦會看起來如此憂鬱?
「說的不錯,時間久了,我當然已經厭惡了這一切,因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會被傳到外面去,會被人議論……這當然包括我將來的婚事……」鄭旦說到這裡,目光一凜,就像是一頭受傷的狼一樣,「你應該能猜到,他們既然肯出手幫我,必然和我達成了某項協議。所以……」
「你不會是……賭上的是自己的婚事吧?」夷光的心中一緊,女為悅已者容,不用問,鄭旦費了那麼多的心事把自己變得如此美貌,自然是想要自己的心上人看看。
鄭旦的眼中多了一抹怨恨,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她的聲音卻依然平靜,「你猜得很對,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在沒有得到他們的允許之後,我不能嫁給任何人。所以……」
「你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那麼為什麼……」夷光真的不理解了,她當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