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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黑了,街道上安靜了許多。出門左轉,往前一直走到一條弄堂的盡頭,法蘭西島伯爵看見了那口水井。水井旁如黑天平所說,停著一輛無人看管的馬車。他們看四下無人,就鑽進了馬車裡。馬車裡放著黑天平為他們置辦的夜行服,從帽子、面罩到衣服褲子,一片漆黑。除此之外,黑天平還自作主張地為三人各準備了一套用動物皮革做的披肩,以及一些特意用顏料染出來的花花綠綠的羽毛。
將原來的衣服留在馬車裡,穿上夜行服、披上披肩、裝上羽毛,這一套行頭就算完成了。白弓探出頭,確認了馬車外依舊沒有人後,三人就走了出來,匆匆奔入了夜色之中。
白弓說的軍營坐落在城南最偏僻的一角,人煙稀少。這裡是戒備較為森嚴的地區之一,還未進入,就看到了一座橫在前方的哨塔,以及在哨塔上執勤的數名士兵。
「就是這裡?」法蘭西島伯爵朝白弓確認,「你確定籠子往這裡面運過去了嗎?」
白弓點了一下頭:「籠子外面罩著布,大家都好奇裡面裝著什麼野獸,討論度還是很高的。」
「行。」法蘭西島伯爵點頭說到,「你把哨兵射下來。」
白弓搖了下頭:「不行。上面有三名士兵執勤,而且精神正盛。我射出一箭幹掉一個,其他兩名士兵立刻就會發出警報了。」
「那怎麼辦?」
「等。等其中有人鬆懈了些再說。」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算了,我自己去交涉。」
法蘭西島伯爵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後就大步從藏身的地點走了出來,徑直朝著軍營的大門走去。哨塔上的士兵看他這幅大搖大擺的模樣,並未警戒。一直等走到軍營門口,他才被門口的衛兵攔了下來:
「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你們的將軍讓我送一個東西過來。」
法蘭西島伯爵把手伸進懷裡,摸索了一陣子後,他然後赫然拔出了一把匕首,刺向了那名衛兵的眼睛!
警報之聲大起!
紅刀呵呵地笑了一聲:「執政官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白弓則是直接朝地上啐了一口:「瘋子!」
說話之間,法蘭西島伯爵已經從被刺瞎的那名士兵手中奪過了長矛。在幹掉另外一位守門的衛兵後
,他側身一閃,躲過了從哨塔上落下來的三支箭矢。
雖然嘴上埋怨,但白弓還是用箭將哨塔上拿弓的士兵一一射了下來。而紅刀則是大喝著沖向了法蘭西島伯爵的身邊。
又有一群士兵朝著法蘭西島伯爵的方向圍了過來。紅刀越過法蘭西島伯爵,朝著他們沖了過去。他兩隻手一手抓住一根刺過來的長矛,然後把那兩根長矛、連同長矛上的士兵一併當成武器揮舞,怒喝著護住了自己的全身!
這樣的攻擊方式很快將士兵們的注意力從法蘭西島伯爵吸引到了紅刀的身上。圍過來的士兵越來越多,但一時還沒有人能靠近紅刀的身邊。
而白弓已經搶占了那座哨塔。利用高度優勢,他用弓箭一個一個地點殺著意圖朝著紅刀射箭的士兵,以此掩護紅刀的安全。
可是,他們兩個越殺,圍過來的士兵就越多。在哨塔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紅刀的動作雖大,但卻沒有真正造成多少有效的殺傷。他的體力肉眼可見地迅速降低,而四周的士兵們正在逐漸對他形成合圍之勢。白弓意識到危險,準備發信號讓這兩人撤退,可他卻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法蘭西島伯爵的人已經不見了。
法蘭西島伯爵很清晰地知道,他們擁有的時間只有士兵們因受襲而慌亂的短短几分鐘。因此從闖進營門的一開始,他就在進行著快速的機動。乘著紅刀吸引士兵目
光的時機,他如風一般沿著偏僻的小道奔跑,並乾脆利落地將擋在眼前的敵人解決。
哪怕在某個敵人上多花一、兩秒的時間,比如一次攻擊被格擋、比如一次刺擊沒致命,他都可能會被隨後趕來的士兵們給包圍,但他愣是用最快的速度乾脆利落地解決掉了所有擋在眼前的敵人,將追兵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在軍營里反覆來回了幾番後,他終於找到了那個籠子——它巨大到可以關住一頭熊,當然也可以用來關住一個和熊差不多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