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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器沒想到兒子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他高興得嘴都合不攏,拉著兒子便向院子走去。筆神閣 m.bishenge.com
李延慶連忙告訴父親,「爹爹,我還有五個隨從在虹橋酒館呢!包括莫先生,得先安排他們的住處。」
「這個沒問題,我在虹橋客棧長包了五間上房,就在虹橋酒館隔壁。」
李大器回頭吩咐一名管事,「羅管事,你去安排一下,莫先生他們在虹橋酒館吃飯,給他們在隔壁客棧安排三間上房。」
管事答應一聲,匆匆去了,李延慶這才放下心,跟爹爹進了客堂,李大器讓丫鬟給兒子上茶,嘆息道:「自從我聽說种師道被罷帥,心中就擔心得不行,幾天都睡不好覺,我就擔心童貫會報復你。」
「童貫是給我穿了小鞋,打發我去齊州賦閒,這次我請假一個月回京,他很痛快地批准了。」
「光請假怎麼行,你必須想辦法調離。」
「我已經向朝廷申請調離了,估計也會很快批准,童貫要清洗所有种師道心腹,他暫時不敢過份對待我,不過我既然主動提出調走,他是求之不得。」
「好!好!」
李大器一口氣說了兩聲好,又關切地問道:「那你打算下一步去哪裡?」
李延慶搖了搖頭,「現在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去打方臘了,回頭我會去樞密院問一問。」
李延慶最擔心的是被調去打方臘,目前圍剿方臘的朝廷軍隊都是童貫和高俅派系,與其去打方臘,還不如留在梁山戰場,這次他請假回來,就是想找機會在朝廷內活動一下。
「放心吧!你不會去打方臘。」李大器脫口而出。
李延慶一怔,父親怎麼會知道,他剛要詢問,只見丫鬟端了兩碗茶進來,李延慶又只得暫時閉上嘴,等小丫鬟放下茶出去,李大器這才吞吞吐吐道:「前些天,梁太傅派人請我過去一晤。」
李延慶愣住了,他急忙追問道:「具體是哪裡一天?」
「三天前吧!一早他就派人來請我去太傅府上,他很客氣,親自在大門前來迎接我,我們談了大半個時辰。」
「談些什麼?」
「就聊聊家常,問我生意做得怎麼樣,又向我請教香脂是怎麼做出來的,我沒有隱瞞,大致告訴他從牛油中提煉出來。」
「然後呢?」
「最後才談到實質性的問題,他說打算把你調出軍隊,要麼留在朝中為官,要麼去地方州縣為官,他徵求我的意見,我傾向於去地方州縣為官。」
李大器見兒子臉色有點不太好,連忙解釋道:「現在軍隊已經完全被童貫、譚稹和高俅三人把持,你是种師道的人,他們都不能容你,這種情況,還是轉為文官對你比較有利。」
「這是梁師成說的?」
李大器搖搖頭,「他說這是太子的意思。」
李延慶一時沉默了,李大器有點擔心,低聲問道:「難道這裡面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不妥!」
李延慶苦笑一聲說:「太子也好,梁師成也好,其實都是一個意思,怕我留在軍中被童貫或者高俅拉攏過去。」
李大器沉默片刻道:「我覺得還是跟太子比較穩妥。」
「如果太子被廢呢?」李延慶一針見血。
李大器頓時無言以對,他從未想過太子被廢的問題,但他是讀書人出身,他知道太子被廢絕非危言聳聽,而是實實在在會發生的事情,據說這次种師道被罷帥,就是因為被太子所牽連。
半晌,李大器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李延慶沉思良久道:「這件事父親暫時不要過問了,相信我會處理好。」
「好吧!」
李大器點點頭,這時,他想起一事笑道:「我給你收拾了一間院子,你去看看吧!那裡有你相見的人。」
..........
李大器所說的院子是指寶妍齋總行的隔壁,一座占地約兩畝的宅院,前面和沿街店鋪是一牆之隔,但沒有開門,進院門有兩處,一處位於總行內,是一扇隱藏在房間內的小門,另一處是後門,直接通過一座小碼頭,有危險發生可以隨時通過水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