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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付先鋒巴不得消停一段時間,心情不太好,不想在電視上露面。但不露面又不行,作為市長,不可能超過一周沒有新聞報道,別人會想,市長是病了還是怎麼了,難道不再主持工作了?露面是必須的,但對於他來說,露面又是一種煎熬,因為他總感覺躲在攝像機背後的人中,包括夏想,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在看著他的表演。
18個月,太漫長了,什麼時候是盡頭?付先鋒心中痛恨,恨不得親手殺了夏想才解恨。他不敢再想長基商貿的失利,因為先前承諾給家族的大筆利潤落空,現在他不時被三叔嘲笑一番。現在又背了處分,就又經常被大伯冷嘲熱諷。
都是夏想的錯,都是夏想製造的麻煩!付先鋒打算過上一兩個月,等他的處分事件差不多被人遺忘時,再到下馬區去收拾收拾夏想,當然,如果夏想還在下馬區的話。
夏想有可能調離下馬區的消息,付先鋒也早有耳聞。他也決定活動活動,為夏想安排一個好去處,最好去京城的部委,去付家的勢力範圍之內,也好讓夏想嘗嘗被人整治得死去活來的滋味。
就算不能左右夏想的去向,也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他去更好的職位。
……
夏想在家中看到了付先鋒的新聞,一臉微笑,看不出有任何個人情緒的流露。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迴響:不扳倒付先鋒,他決不罷休。
三天後,付先鋒受市委所託,到下馬河視察災後重建工作的進展,在區委書記夏想、區長李涵、區委副書記莊青雲、常務副區長陳天宇以及其他黨政領導的陪同下,付市長先是就下馬區的災後重建工作給予了肯定,同時,又提出了批評意見。比如區委區政府對下馬河防汛能力嚴重疏忽,比如下馬區只重視經濟建設,不太重視環境保護,等等,夏想和李涵都虛心地表示接受批評。
視察完下馬河之後,付先鋒又提到到四牛集團的養殖場走一走,看一看,並且特意點名要郭錄陪同。夏想面對付先鋒的表揚也好,批評也好,要求也好,從來都是虛心接受,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郭錄對付市長親自點名陪同,十分高興,頗有點趾高氣揚地緊跟在付先鋒身邊,微微彎著身子,隨時聽候付市長的吩咐。夏想倒沒有什麼表示,李涵卻是微微鄙夷地斜了郭錄一眼。
到了養殖場,早早接到通知的楊國英親自出來迎接。照例的寒喧之後,夏想和楊國英握手之時,在楊國英鬆手之際,突然就問了一句:「楊總,據我了解,一般養殖場只出奶水,不出奶粉,奶粉加工車間應該在市內,怎麼上次洪水時,我見養殖場也有散落的奶粉?」
楊國英愣住了,沒想到夏想了解得還挺多,大概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敷衍地說道:「有客戶特殊需要,要在養殖場看奶粉,就拉了過來……」
夏想也不再追問,呵呵一笑,就直接略過了。
不過楊國英卻疑惑起來,盯著夏想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不明白夏想突然問起奶粉的堆放地點,是何用意。也不知他是無意一問,還是知道一些什麼?
越想越覺得可疑,就越心裡不踏實,他就想乘機向付先鋒匯報一下情況,不料還沒有追上付先鋒,電話卻突兀地響了起來。
楊國英只接了一小會兒電話,就立刻臉色大變,急忙向前來到付先鋒身邊,小聲說了幾句。正指指點點視察工作的付先鋒一下站住,後面緊跟的秘書沒來得及站穩,一下就撞在他的身上。
付先鋒卻看也不看秘書一眼,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後面的夏想,目光之中有怒火,有憤懣,有疑問,更有氣急敗壞和不甘。
夏想卻假裝沒有看到付先鋒的怒目而視,若無其事地聽取四牛集團的技術人員的講解,他的態度認真,神情專注,仿佛在告訴付先鋒,我陪同你視察養殖場,一直在你身邊,你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要把任何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
付先鋒突然一臉怒氣盯著夏想不放,所有人都意識到了肯定出現了什麼嚴重的事端,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過了片刻,付先鋒意識到他有些失態了,作為市長,他確實不夠沉穩,急忙收回了目光,但還是余怒未消地大聲宣布:「取消視察,各回各的工作崗位!」
出什麼大事了?所有人面面相覷,驚訝不已。
PS:嗯,開始收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