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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台聽見宗澤不問其他,反而關心起了『南皇城司』,有些遲疑。讀爸爸 www.dubaba.cc
他在洪州府日久,對南皇城司自然熟悉的多。
蔡攸都被踢走了,那主事之人,必然來頭更大,大到他們惹不起!
周文台是知道李彥的,但李彥是打著『監礦』名義來的,平時極其低調,根本看不見人,沒有任何明面上的證據,說那些敲詐勒索,抓人抄家是李彥乾的。
周文台看著宗澤,情知與這位頭頂上司相處不知道要多久,湊近一點,低聲道:「我聽到的消息是,是宮裡的黃門。」
宗澤一怔,這他還真是始料未及。
只是怔了片刻,宗澤就道:「有辦法約束嗎?」
周文台對內里詳情也不了解多少,瞥了眼外面,道:「這皇城司,是歸政事堂轄制,按制度來說,也在巡撫之下,不妨,先找那蔡攸談談。」
周文台是蔡卞得意門生,蔡攸是蔡卞的親侄,但蔡攸與蔡卞不親近,是以,周文台與蔡攸幾乎就是點頭之交,並不熟識。
宗澤來到洪州府有幾天了,但對於洪州府千頭萬緒,諱莫如深的情景,還是深感詫異與責任重大。
不止是地方上盤根錯節,複雜難言的勢力層層疊疊,難以看透。還有就是朝廷派來的各級機構,也是互不統屬,派系眾多,無法擰成一股繩。
宗澤對於周文台的建議不置可否,心裡思忖一陣,面色不動的道:「我要是撤換江南西路各級官吏,從江南西路以外調派過來,你覺得如何?」
周文台默默拿起茶杯喝茶,面色似乎有些遲疑。
宗澤見著,直接便道:「你我其實無需多見外,我這一趟能成,皆大歡喜,若是我也敗走,周兄未必會不受牽累。」
「我知道。」
周文台沒有喝,到了嘴邊又放下,輕聲嘆道:「我也不多說,就拿我我舉列子,我來洪州府這麼長時間,就是這洪州府大衙,我都不敢說是安全的。我里里外外換了很多人,本地人,他們與當地士紳牽扯太深,我時而指揮不動,我能指揮得動又不安心。我從外面也調了不少人,但他們也是被掣肘嚴重,舉步維艱。換到各地的知縣,多半被架空。有個縣,要清查縣糧庫虧空,這知縣被人請去青樓喝了一頓酒,給我寫信的內容是:本地民風樸實,府庫充盈,聖治之下,國泰民安。」
宗澤眼角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
本地提拔不行,外調不成,這江南西路,真的是水潑不進的鐵板一塊嗎?
周文台見宗澤沉思,便道:「我與恩師通過幾次信,恩師給我支了招。」
聽到周文台提及蔡卞,宗澤來了興趣。
蔡卞的履歷十分厚實,能力經驗都是一流,他肯出招,必然是有辦法!
周文台湊近一點,低聲道:「恩師說,得找到地頭蛇。強龍能壓地頭蛇,只要制住了這地頭蛇,其他都好辦了。」
宗澤會意,又搖頭,道:「不是一個兩個那麼簡單,江南西路這麼大,想要推行『紹聖新政』,還是在於地方衙門。」
周文台輕輕點頭,沒有多說。
宗澤的話是有道理的,江南西路地頭蛇,不是一個兩個,甚至不是一兩百個,朝廷根本沒有能力以及心力、時間去對付這些地頭蛇。
唯一剩下的辦法,還是依託於各地衙門,強行推動,遇山開山,遇水鑿渠。
這是一個龐大,艱難的過程。
宗澤思索一會兒,就道:「賀巡撫之死,查到多少了?」
周文台道:「沒有。賀巡撫之死,透著諸多詭異之處。不過,巡撫衙門的參政參議,咬定賀巡撫是被謀害,朝廷也要借用這個罪名。」
宗澤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道:「這段時間,我會儘快組建新的巡防營,總督衙門,全部接管江南西路的一切軍政大權,召見所有知府,知縣以及兵曹,轉運司,漕運等各級大小官吏。周知府,到時候,你可要支持我。」
宗澤初來乍到,又帶著推行『紹聖新政』的使命,可以想見,他們將遇到多大的阻力。
「理所應當。」
周文台沒有猶豫,道:「下官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