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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靈犀,我給你兩個選擇。」
沈明殊徑直走上刑罰台,探手抬起了那張滿是血污的臉,聲線冰冷,「要麼入思過崖面壁百年償還你犯下的罪孽,要麼,就讓伏羲鏡將你的罪行昭告天下。」
陸靈犀被鐵鏈迎風捆綁在柱石上,血紅色的輕紗倒飛而出,包裹著玲瓏絕美的身材,仿佛一朵盛開在懸崖峭壁上的紅蓮。
只是那張曾經只需一個轉眸就能惑人心智的臉,此刻已經沾滿血污。
她偏臉掙開沈明殊的手,眼中一片灰色的餘燼,出口的話語淒楚中帶著狠決,「若我有罪,你,仙劍宗的所有人,都是罪大惡極!」
「沈明殊,用伏羲鏡審判我吧,讓所有人都看看我犯了什麼罪。」陸靈犀笑了,仿佛火焰燃燒殆盡前剎那的綻放,美的人心驚肉跳,「我的確有罪的,我罪在不該把我的一腔真心,給了一群狼心狗肺的人!」
沈明殊挑了挑眉,伏羲鏡可追溯時光,他倒是希望陸靈犀願意進入伏羲鏡,這樣他就能得到陸靈犀作惡的證據了。
陸靈犀的罪惡,絕不止眾人所見的那麼簡單。
當初陸靈犀和陸靈瓏因家中變故成了孤女,他奉命下山去接師尊口中的「故人之女」,那時的陸靈犀還是個小女孩,就能為了自保幾次對他下毒手,心思之毒辣可見一斑。
「好,那就如你所願。」沈明殊殘忍地笑了。「希望到時你還能像現在這麼硬氣。」
話音一落,刑罰台下的看客中間爆發出了陣陣議論聲。
「陸靈犀作惡多端,不僅毀了靈瓏師妹的根基,還差點害死了沈師兄,去思過崖面壁思過都是便宜了她。難道她還真想進入伏羲鏡,讓大家都看看她究竟做了多少惡?」
「萬一牽扯出其他罪狀出來,到時數罪併罰,還不如現在直接去思過崖,也就幾百年就能出來了。」
「仙劍宗凡是被罰進入思過崖的弟子,都要在身體上釘入八十一根透骨釘,陸靈犀是害怕了透骨釘這樣的酷刑,才想著能拖幾日就拖幾日吧。」
「這麼懦弱,倒也符合陸靈犀的秉性,誰不知道陸靈犀和陸靈瓏雖然是一母所生,但性情和修煉天賦卻是天地之差,就像螢火與皓月,永遠無法相提並論!」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沈明殊一揮長袖,奪目的寶光落下,刑罰台正中出現了一面巨大的水鏡。
與此同時,陸靈犀身上的大小鎖鏈盡數斷開,雖然曾經的雪膚已經布滿勒痕,但終歸是恢復自由之身了。
陸靈犀迎著無數道或鄙夷或嘲諷的目光,嘴角掛著一抹複雜的笑意,一步一步走近水鏡。
這一天,她等了很久了。
明明她才是仙劍宗的小師妹,只因為陸靈瓏會哭會鬧,她就要像師姐一樣包容,什麼好東西都不能和她搶。
只因為陸靈瓏得到了所有人的寵愛,她就要在陸靈瓏有危險時義無反顧地保護她。
只因為陸靈瓏在修煉上有那麼一點天賦,這些人就看不到她所取得的全部成就。
憑什麼啊。
觸碰到水鏡那一瞬間,原來平靜的鏡面盪起一圈圈波紋,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陸靈犀最後看了眼沈明殊。
白衣青年容貌清俊溫潤,站在那裡就是一道絕美風景,只是眉間隱有不耐,似乎是想她快點進入水鏡免得生出差池。
「這一次我不會再原諒你們了。」
丟下這句話後,陸靈犀走入水鏡,很快就被白光吞噬。
與此同時,刑罰台上方升起一面巨大的光幕,光幕上的畫面逐漸由模糊變清晰。
沈明殊認出這正是他當年下山接陸靈犀和陸靈瓏去的那個村莊,重溫舊事的感慨,讓他忽略了陸靈犀說的那句話。
「沈師兄,聽說你第一次下山就斬殺了一隻幾百年修為的大蟒蛇,是真的嗎?」作為沈明殊的忠實跟班和崇拜者,沈風一眼就認出了光幕上的場景是沈明殊剛下山時。
「運氣好而已。」沈明殊語氣淡淡的,似乎是想到什麼,他眼神變得無比柔和,「當年我斬殺那條五百年修為的巨蛇後自己也身受重傷,是靈瓏救了我。」
提到陸靈瓏,沈明殊整個人都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說起來也很慚愧,保護她回宗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