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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勒伯夫的暗示應該說是非常明顯了,幾乎就是明著說:「老夥計,看見沒有,這就是在瓦拉幾亞搞風搞雨大放異彩的迪奧梅德先生。現在我們準備改換戰場到匈牙利來搞事了,那啥,方便的話您就配合一下如何?」
按理說珀斯伯爵是應該能聽出來的,但凡事就怕個萬一。這回珀斯伯爵就碰上了萬一的情況,因為二月革命的影響,珀斯伯爵在國內最大的後台倒掉了,這幾個月他都忙著為自己的前途奔走,一方面聯繫舊主看能不能力挽狂瀾,後來見事不可為又只能加倍努力去托關係避免自己被清算。
總而言之,這傢伙的全幅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私事上,根本就沒心思管其他的事兒。偶爾可能瞥見了大衛.勒伯夫的豐功偉績,但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對於某個叫迪奧梅德的名字更是毫無印象。
自然地,大衛.勒伯夫的暗示他壓根就聽不懂,完全不明白對方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大衛.勒伯夫看著一臉懵逼的珀斯伯爵,心裡頭已經罵娘了,他感覺自己的老臉今天是丟了個乾淨,萬一讓李驍誤會了法國高級外交官都是珀斯這個鳥樣子,那真心是丟人都丟到國外去了。
大衛.勒伯夫頓時就急眼了:「伯爵閣下,奧地利當前的局勢正是我們大展拳腳有所作為的時候……而迪奧梅德先生正是看準了這個機會特意前來……」
這時候就算珀斯再遲鈍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對方不是來投資的,而是來陰奧地利人的。他就說麼,怎麼會有蠢蛋選擇這個時候來匈牙利投資,那不是傻麼!
看著珀斯終於反應過來了,大衛.勒伯夫是暗暗地擦了一把汗,他容易麼他!
「伯爵,我和迪奧梅德先生都很清楚,想要有所作為,就必須得到您的配合,所以我們這一趟首先就來拜訪您,希望能獲得您的理解和支持!」
講心裡話,珀斯其實對搞奧地利興趣不是很大,因為他覺得自己此時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己都顧不過來哪有心思去搞奧地利,有這事情多拉拉關係保住官帽子不香麼?
而且珀斯對年輕得實在有些過分的李驍也不是特別信任,覺得就你這麼一個生瓜蛋子能做什麼?國際關係哪裡是你這樣的菜鳥能參合的!
所以他興趣不是很大,只是淡淡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只不過當前的局勢已經漸漸明朗了,奧地利已經跟俄國達成了一致,匈牙利的這場鬧劇應該很快就會謝幕,我想我們能做的很少很少……」
這話直接就讓大衛.勒伯夫涼了半截腰——這貨沒興趣,這該怎麼弄?
人家沒興趣也不想參合,你總不能硬綁著人家干吧?更何況人家還是總領事,在匈牙利話事權比他都大,這可怎麼辦啊!
大衛.勒伯夫想要唱涼涼了,但李驍卻沒有,剛才他就一直在觀察兩人的對話,尤其是觀察珀斯的表情,他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一件事了——這件事不是沒辦法的!….李驍覺得珀斯之所以對大衛.勒伯夫的話沒有積極反應,是因為勒伯夫並沒有摸准珀斯的心理。對珀斯來說現在什麼事最重要?那自然是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前途。
所以你現在想要說動珀斯必須緊緊扣住這個主題,否則人家根本就不也沒興趣。而勒伯夫剛才只顧著一味地強調自己在瓦拉幾亞做得有多好,有多少成績有多麼牛逼,這對珀斯來說一錢不值!
李驍知道如果不趕緊說點珀斯感興趣的事兒,這回就真的白來了,所以他打斷了想要繼續講自己有多麼牛逼或者眼下在匈牙利搞事對法國有多重要的勒伯夫,轉而問了珀斯另一個問題:
「尊敬的伯爵,聽說最近您正在多方聯繫?」
珀斯一愣,因為李驍這話有點沒頭沒尾,什麼叫他在多方聯繫?聯繫什麼?
只不過珀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並不是李驍的話沒頭沒尾,而是人家故意沒把話說全,人家是說他正在多方聯繫國內的關係網,想盡辦法保住前途。
李驍只不過是只說了一半,給他留了點面子而已。只不過麼,就算如此珀斯還是有點不舒服,因為把這個擺明了說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