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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內一片寂靜。
沈燁忽然道:「靖王既然有這麼多軍隊在手,東直隸為什麼會發展成如今這個局面?」
公山族的士兵攻破了東大營在夷州山林布置的防線,眾多百夷諸部的人從山林重新回到了中原,除此之外,整個夷州都處在了戰火之中,馬匪橫行沃野,百姓流離失所,夷州的治安達到了最惡劣的地步,獨孤靖此舉雖然會贏得戰爭,但是卻已經失了民心。
沈燁幾人不知道帝都和將軍府的人一直在向東直隸滲透,也不知道東大營的一些將領成了別人的耳目,所以他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另一面。
「難不成靖王打算對帝都動手了?」項皓驚道。
沈燁也是想到了這點,但他很快就搖頭道:「靖王若是要起兵,我們早就被看押起來了,不會放任我在這裡,也不會任由蘇冘在大營內隨意走動。」
蘇冘也贊同道:「靖王這些人馬與朝廷在平原打野戰那是綽綽有餘,但要是想攻打帝都,那不太可能。」
沈燁話鋒一轉:「你們怎麼看靖王被下藥之事?」
項皓頭皮發麻,太子殿下這是把自己當作他的心腹了嗎?
蘇冘低聲道:「原本我以為此事為真,可現在看來,靖王心思這麼縝密,怎會如此不小心,這應該是他自導自演的假象。」
項皓詫異道:「那靖王這麼做用意是什麼?難道他怕見到殿下?」
蘇冘道:「這不是怕,這是在刻意迴避殿下。」
項皓聳聳肩:「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不知怎樣面對殿下?」
沈燁心中一突:「不知怎樣面對我?難道他?不可能!」
就在這時,獨孤邵哼著小曲走了進來。
沈燁幾人剛剛交流完,情緒沒有立刻轉變回來,所以此時都面色古怪地看著獨孤邵。
獨孤邵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看到幾人的異狀,他愣了一下,而後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子看著我?」
蘇冘決定把話問明白,他直言問道:「外面攻勢如何?東大營還抵擋得住?」
「我東大營將士的勇武豈是那公山族能比得了的?放心好了,對方不可能攻進來的。」獨孤邵信誓旦旦道。
「我看不是勇武過人,而是人多吧。」蘇冘嘲諷道。
「我們確實比對面人數稍微多一點。」獨孤邵面不改色,心中卻是有些慌了。
蘇冘呵呵笑道:「十支鋒營,確實是稍微多一點。」
獨孤邵猛地站起,吃吃道:「你們都知道了?」
蘇冘似笑非笑道:「十支鋒營,這麼多人,你們怎麼可能瞞得住人?不知道你們要演到什麼時候才會開始反攻。」
獨孤邵神色微窘,他看著蘇冘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沈燁,解釋道:「我不是刻意想瞞著你們,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
看著幾人沒有說話,獨孤邵著急道:「你們不信我?我可以發誓!」
「不必。」沈燁攔住了獨孤邵,他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這位族弟,問道:「你可否告訴我們靖王到底要做什麼?」
獨孤邵看著沈燁的表情,又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蘇冘和神色尷尬的項皓,瞬間就明白幾人誤會了什麼,他急忙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蘇冘冷笑道:「你這是在變相承認。」
獨孤邵氣急,回擊道:「如果真如你們所想,你這種撕破臉面的話只會把太子殿下逼入絕境。」
蘇冘臉色一變,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口無遮攔了。
獨孤邵沉聲解釋道:「東大營乃至東直隸中有叛徒。」
「叛徒?」幾人對視一眼。
「就和你們知道的東江城的情況一樣,像若樊這樣有異心的人不止一個,家父是想通過公山族的叛亂,將這些心懷不軌的人全部找出來,所以家父才會暗中積蓄力量。」
「所以你們才要示弱?」沈燁若有所思道。
獨孤邵點點頭:「只有這樣,這些潛藏在暗處的人才會出手。」
項皓皺著眉頭:「可東大營擴充了這麼多人,能瞞住那些距離較遠的人也算正常,如何能瞞住本部的人?你們就不怕東大營內部出了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