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我們分手吧！」

    電話里潘潔瑜這句語氣很平淡的話，聽的楊奇心裡一沉，剛剛因為接到她電話而浮現在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

    如果是其它什麼時候潘潔瑜跟他說這句話，楊奇可能不會當真，會以為她在耍小脾氣或者跟他開玩笑，但今晚楊奇心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因為今晚她太反常了，過年半個多月沒見，今天好不容易再次約會，她卻從見面到開房間之前，一直興趣缺缺、一句話都不想說的樣子。

    不久前開房的時候，她又那麼熱情到近乎瘋狂的程度，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事有反常必有妖！

    這是古話，不知多少次被驗證過。

    心頭沉重，楊奇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緩步走到床邊，在床沿上坐下，有點疲憊地閉上眼，輕聲問：「為什麼？」

    楊奇的疲憊不來自於身體，而是心理！今晚他本來心情不錯，但與潘潔瑜的這場約會，從頭到尾都讓他心累，剛才聽到她說分手，更是讓他渾身乏力。

    潘潔瑜：「因為……我不愛你了！」

    這個答案，更加讓楊奇無力，如果是其它理由，比如說他最近對她的關心不夠，還是別的什麼，他都可以努力挽回，向她承諾以後一定會改，但她說不愛了，那就沒的聊了，這意味著她全盤否定他們之前的感情。

    感覺曾經的用心和相愛，都像天邊的雲彩，被一陣風吹散，什麼都沒剩。

    「呵，呵呵……」

    楊奇輕輕笑著，笑聲中帶著幾分自嘲，也有點落寞。

    可是他還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剛才在酒店你還那麼熱情……」

    潘潔瑜突然出聲打斷他，「是！剛才我是很熱情，非常熱情，可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她反問。

    「為什麼？」楊奇順著她的話又問了句，他確實不明白。

    潘潔瑜：「因為我還想挽回，因為我還想試試對你是否還有感覺，但很可惜！剛才你也看到了，在酒店我那麼努力，那麼熱情，我很努力地鼓起所有的熱情，但你知道嗎？楊奇！剛才我那麼瘋狂和你親熱的時候，其實我心裡是反感厭惡的！我甚至覺得很噁心！很噁心你懂嗎？我現在和你親熱我覺得噁心了，你覺得這樣我們還能繼續下去？還能嗎？啊？」

    潘潔瑜語氣有點激動起來，也有點心碎的感覺，她似乎對這樣的感覺無能為力，她也很難過，但她就是對他感到噁心了。

    「噁心……」楊奇輕聲重複著這兩個字，神情忽然平靜下來。

    很平靜！

    楊奇起身走到房間窗戶後面，隨手將窗簾全部拉開，甚至將窗戶玻璃也打開，任由外面的冷風吹拂在他面上，此時凌晨一點半以後，外面沒什麼燈光了，只有遠處昏黃的路燈還在亮著，兩條路燈的光線延伸到夜色中的遠處，像一條垂死的火龍。

    潘潔瑜給出的理由，她剛才有些激動的傾訴，讓楊奇波動的心湖突然完全平靜下來，長長吁出一口氣，白蒙蒙的霧氣吁到窗外，徐徐飄散，如他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好！我明白了，既然……既然和我在一起，已經讓你感到噁心，我尊重你的意思，放你離開！對不起……我讓你感到噁心了……」

    嘴角帶著淡淡的苦澀笑容，楊奇語氣平淡地說完這段話，沒有再等潘潔瑜回復，低頭掛斷電話，隨手將手機扔回身後的床上，從懷裡摸出煙盒，抖出一支含在嘴裡，拿火機點燃。

    這一刻，楊奇有點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永遠也戒不掉香菸，如果心裡有事，如果心裡壓抑，類似的心境，有抽菸習慣的，大概無論戒菸多久，心情如此的時候，大概都會想抽一支吧？

    吞吐著煙霧，楊奇靜靜立在窗邊，靜靜體會著失戀的感覺。

    眼睛不想睜開，只想這樣半眯著望著遠方，哪怕只能望見黑漆漆的夜幕。

    嘴唇想抿著，只是不想發酸的眼眶眼淚掉下來。

    心裡空空的、有點發酸，想蹲下蜷縮在哪裡，可是又不想蹲下蜷縮起來，因為男人的自尊，不想表現的那麼軟弱。

    想回床上蒙著被子大睡，想睡著了就什麼也不去想，可頭腦很清醒，一點睡意也沒有，明明已經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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