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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李祖師算出自己日後將有大難,幾乎肯定不能渡過。書.所以他就提前做了準備,一方面將道法入門的部分散布各地以待有緣人,另一方面建造了一座隱於世外的傳承之地。只要獲得道法的後世弟子們修煉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前往傳承之地獲得真正意義上的道法傳承。」既然事情已經說定,蕭布衣就再也沒有保密的意思,將至關重要的情報說了出來。
吳解聞言略略點頭,但很快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從李布衣前輩到現在,已經過了四百多年。這四百多年來,打著布衣神相名號的修士層出不窮,其中頗有一些神通不凡之輩。蕭道友如何確定那傳承還沒有被別人得去呢」
「這個簡單。」蕭布衣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卻有幾分自嘲,「道友可知我為什麼這麼熱的天氣都要戴著文士帽就算修道中人不懼寒暑,涼快一點總沒什麼不好吧。」
吳解當然不知道,事實上他也覺得有點疑惑。
現在正是一年中天氣熱的時候,人們的衣服都儘可能地輕薄,身上那些不必要的裝飾也儘可能地少。但蕭布衣卻偏偏要戴著一明了來意,兩個家丁很疑惑地著他,眼神之中頗有幾分戒備。
「我們老爺不在家,少爺不會客。」一個年紀大點的家丁說,「我你年紀輕輕,用心讀書才是正理。才這麼大的人就想著拉關係找門道,這可不是讀書人應該走的路子」
吳解忍不住笑了:「我跟麓山是結拜兄弟,來他而已。」
「你這後生越說越離譜了少爺的結拜兄弟總共只有三位,杜縣尉和吳先生我們都認識,你說你也是他的結拜兄弟難不成你是濟世侯人嗎」
「是啊,你的年紀也不像,濟世侯今年已經二十了,你多也就十七歲吧,他可不是娃娃臉」
吳解搖搖頭,懶得跟這兩個沒見識又固執的傢伙多費唇舌,抬手打了個響指,用障眼法迷住了他們。
仙家法術裡面好用的就是這障眼法,雖然一切都是假的,但卻千變萬化,能夠將凡人迷惑得暈頭轉向,簡直無往而不利。可謂是行走江湖招搖撞騙必不可少的首選
吳解對於法術頗有天分,這些年來也練成了好幾個威力強大的法術,然而在人間行走,那些強大的法術反倒不如這不入流的障眼法來得方便。
兩個家丁中了他的法術,頓時覺得眼前這少年氣度非凡,更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之感,頓時雙腿就軟了兩分,再也不敢懷疑他的話,急急忙忙跑去通報。
片刻之後,林麓山匆匆趕來,迎接久違的四哥。
一見到林麓山,吳解就不禁暗暗一愣。
四年不見,林麓山長大了許多當年他才十四歲,如今已經十。十四歲的少年和十歲的青年,差別自然是很明顯的。非但身上的書卷氣重了很多,更隱約透出幾分成熟,可見這幾年的繁華並沒有讓他沉迷享樂,反而讓他更加成長了。
但吳解真正在意的,卻是他眉宇間隱約透出的那股靈秀之氣。
天下讀書人比比皆是,但眉宇間能夠透出靈秀之氣的卻少得可憐,這麼多年來,吳解只見過一個這樣的讀書人,就是他的師弟易悌。
易悌是何許人歲入學,十二歲秀才,十五歲貢生,十歲舉人,二十二歲進士那可不是文風不昌的大楚國進士,而是有很多求仙者後裔居住,文風昌盛才子輩出的大越國進士啊
除了易悌之外,吳解也見過幾個出名的少年才子,但那些人眉宇間都沒有這股子靈秀之氣,或者即使有也十分稀薄,遠不能易悌相比。
卻不料短短的四年之後,自家那個連一首詩都寫不好的結拜弟弟,眉宇間竟然有了和易悌這南方才子媲美的靈秀之氣
吳解跟著林麓山進了門,來到客廳坐下之後,便忍不住問:「老五啊,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啊,吃得好住得好,還能安安穩穩讀書。這幾年我過得太舒服了」
吳解皺了皺眉,又問:「這幾年,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林麓山聞言一震,眼中露出了驚疑之色。
「四四哥你說笑了,哈哈我整天都待在家裡,能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吳解見他滿臉堆著假笑,生硬地扯著謊話,不禁嘆了口氣。
「老五啊,你難道忘了哥哥我是為什麼出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