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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打算謀反,張瀚也不想現在就和朝廷搞的很僵,最少在表面上要維持忠誠和平和的臣子形象。
這一次朝廷的賞賜就是賜銀牌五千面,綢緞表里數百匹,賜給張瀚銀一千兩,從都督同知升到左都督,同時加勛官和散階至左柱國和驃騎將軍,另外還能蔭一子為天成衛指揮同知,另一子為指揮僉事。
這樣算是把官職,勛銜,恩蔭,這一整套的事全做完了。
如果不考慮張瀚的本職還是天成衛和鎮虜兩衛掌印指揮兼天成衛城守備官的話,朝廷做的其實已經挺到位了,這樣的官職和勛位,再上一步就只能封爵,不知道多少總兵官,比如麻承恩,現在還沒有蔭職,他的蔭職是麻家祖上傳下來的,並不是自己掙的,另外麻承恩是延綏鎮總兵官,但他在五軍都督府的官職只是都督同知,距離左都督這個武官極品職位還有好幾步要走。
至於武官最期盼的封爵當然不可能,加太子太保,少保一類的榮譽也沒有得到。不過朝廷原本就吝惜名爵,現在的一些勛位,比如武官的上護軍,散階的驃騎將軍,金吾將軍一類的勛位散階,一般的武將都沒有了。
因為加勛位散階就意味著武將可以按資歷或功勞往上升,一旦有了確切的升職的渠道,就意味著很多武將可以得到頂級的勛位,等再立新功的話,朝廷就得拿出侯伯這樣的爵位來賞,一旦武將有了封爵,那就意味著可以和文官平起平座,事情就麻煩了。
就採取模糊和不確定的辦法,最好是連散階和勛官都不授,最多是五軍都督府的職位來確定武官的品級,這樣就很好了。
這一份旨意,包含的東西很多,張瀚這一次感覺到的不是哪一派文官對自己的敵意,而是很明確的感受到了整個文官集團傳遞來的防範和敵意。
眼前的青年文官應該是專門挑出來的,定然是盛氣凌人十分驕傲的那種,張瀚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看著對方的下巴說話。
豈料徐石麒也是抱拳,還主動彎下了腰,作揖道:「下官見過張大人。」
「見過張大人。」一群有舉人或秀才身邊的文人幕僚,也是在一旁揖拜了下去。
張瀚在內的所有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
送走欽使和大隊人馬後,張瀚和李慎明兩人屏退左右,在李慎明的住所密談。
張瀚環顧左右,說道:「遵路兄還是講究享受,這裡比我的住處要舒服許多。」
李慎明也是世家出身,東奔西走也不會虧待自己,他這裡的用具除了睡覺的床是原本主人的,其餘的多半是用大車拉過來,每樣東西都很考究,不是北虜這裡的土財主能比的。
李慎明哼一聲,說道:「你可是鳳磐公後人,山西全省也沒有幾個比你家世更強的,硬是把自己弄的如武夫一般,比麻承恩還不講究,這事可怨不得別人,只能怨你自己。」
張瀚笑道:「我就贊一句,遵路兄就是一車的話回來,看來我們以後沒法閒聊了。」
「哪有空閒聊?」李慎明皺眉道:「看來我要去一次北方,回來得一兩個月時間。」
張瀚不動聲色的道:「你是說去和漠北三汗會盟的事?」
「對了。」李慎明道:「孫孝征不在,難道你有別的合適人選?」
「當然有。」張瀚微笑道:「遵路兄雖然當仁不讓,不過這一次我就不用勞動你了。」
李慎明低頭沉吟了片刻,抬頭道:「看來文瀾打算自己去,不過這樣的話,漠北那邊會不會因此而輕視我們?」
「不會。」張瀚斷然道:「獵騎兵營,槍騎兵團,銃騎兵第一團,全部隨我北上。盛列軍陣,多設旌旗,隨我一起與漠北三汗會盟。我會在陣前與他們見面,多加安撫。」
「善。」李慎明贊道:「以武力壓迫,再施以甜言蜜語,文瀾是把漠北三汗當小娘對待了,這麼一弄,還不投懷送抱?」
「這事說著簡單。」李慎明又道:「道理可能不少人懂,不過象文瀾這樣能迅下定決心,又立刻去做,能在混亂紛雜的局面中挑出最好的辦法來,這就是英明天授。」
張瀚其實只是感覺不必一來一回的耽擱事情,另外打算親自看一下漠北的商道,這一次他還會帶上馬人和李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