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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吃,這種難吃的東西你也吃。」
葉夫根尼一臉嫌棄的看向吃著餅子的那名蒙古人。
能夠從羅剎國一路向東與瓦剌各部接觸上,自然也是吃過苦受過罪。
可只要到了有土著生活的地方,他們這些羅剎人就再也沒有缺少過食物,現在在傳說中的滿地黃金的富足東方,有太精美食物可以吃,野菜餅子這種低賤之人吃的東西自然看不上。
「咱們都成了別人的階下囚,有的吃還是抓緊吃吧!」蒙古人看著葉夫根尼說了一句,嘴巴里的咀嚼聲不停。
葉夫根尼撇了一眼地上黑乎乎的野菜餅子,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拾起來吃。
這一路上見慣了大明美食的他,實在吃不下這種髒兮兮的東西。
不過,也不是所有羅剎人都不吃。
大鬍子維克多坐在牢房的一角落,一隻手拿著野菜餅子,時不時的咬上一口。
犯人的食物自然不會有多好。
這種干硬的野菜餅子全都是提前用鍋蒸出來,放涼以後才會拿給牢房的犯人吃,而這種餅子涼後,干硬的咬起來都費勁,需要先用嘴含一會兒才好下咽。
葉夫根尼餘光注意到吃著牢飯的維克多,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幾步沖了過去,隔著牢房用手指著鼻子大罵道:「維克多你還有臉吃東西,要不是,大家怎麼可能會被關到這個破地方。」
說著,猶不解氣的拾起地上的那塊菜餅子,砸向對面牢房的大鬍子羅剎人維克多。
可惜準頭不怎麼樣,餅子砸在了對面的牢門上,滾落到了過道的地上。
「你不是也成了他們的俘虜。」大鬍子維克多回擊道。
葉夫根尼手指指著他,大聲道:「如果不是你第一個帶頭走出去向那些明人投降,我又怎麼可能會和你一樣落到現在這副境地。」
「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被埋在那間屋子裡,而不是站在這裡去指責我。」大鬍子維克多反駁道。
葉夫根尼一臉惱火的說道:「你懂什麼,明人講究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他們只會嚇唬那些膽小者,不敢咱們怎麼樣,可就是因為你的怯懦,使得大家都成了別人的階下囚,你維克多讓大家丟盡了臉。」
咽下手裡最後一點餅子的大鬍子維克多來到了牢門處,看著對面牢房裡的葉夫根尼,臉色陰沉的說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保住大家的性命,而你葉夫根尼卻因自己貪心,置大家於險地,真正把大家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不是我,是你。」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聲音是從嗓子裡怒吼出來。
周圍的幾間牢房裡關押的都是他們這些羅剎使節隊伍里的人。
這時候,不少人都臉色難看的看向葉夫根尼,眼底滿是怪罪之意。
人性是自私的,他們這些從羅剎國不遠萬里過來的人,來到東方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發財。
如果葉夫根尼帶著他們發了財,他們不介意把葉夫根尼捧上天,現在卻淪落到大牢裡,嘴上就算不說,心裡也在埋怨。
「我也是為了大家好。」葉夫根尼嘴裡說了這麼一句,轉身回到牢房內側的牆壁旁,怒氣哼哼的坐了下來。
大鬍子維克多見葉夫根尼老實下來,便回到了之前的地方重新坐下來。
牢房裡沒有被子沒有床,地上只鋪了一些乾草。
就是這些乾草還是外情局接手大牢後,重新鋪進去的,以前的乾草早就潮乎乎的不能用,上面更是沾了不知什麼東西黑乎乎的。
以前錦衣衛的人做事太糙,外情局的人接手後擔心乾草裡面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使人患病,才把裡面重新清理一遍換上新的乾草。
即便換上了乾草,牢房裡陰暗潮濕的情況也改變不了。
羅剎使臣被抓的事情很快成了街頭巷尾閒聊的趣事,許多百姓提到羅剎人,嘴裡不忘罵上一句。
此時大明百姓認為自己天朝上國,打心底瞧不起各路外族之人,面對外族之人,心中有著高人一等的心態。
不像幾百年後,蠻夷成了洋大人。
北平是大明的都城,更有許多代帝王生活在北平的皇城內。
如今的北平城,成了虎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