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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邢有為的長隨立刻說道:「太過分了,他們簡直沒把老爺您放在眼裡,一個小小的居庸關守將居然敢讓老爺您去見他,老爺,像他這種目無尊卑的將領,一定要參他一本,讓朝廷治他的罪。」
「行了,不用理會他們。」邢有為打斷長隨的抱怨,心中同樣對對方表現出來的態度十分不滿。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宣大總督,對方不過是居庸關的一個守將,想要見他這個總督卻只派一個家丁過來,太不把他這個總督當回事了。
長隨這時說道:「老爺,要不然您跟朝廷請旨,把您的總督府衙設立在居庸關,到時候看他們還敢不敢不把老爺您當回事。」
邢有為沒有言語,一個人走到女牆前,一隻手按在垛口上,目光往遠處觀望。
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現在可以說是寄人籬下。
無兵無權,他又不能離開居庸關,只能留在這裡等朝廷的旨意,才好為接下里的事情做準備。
事實上,旨意還沒有來,他已經能猜到接下來他將要做什麼。
朝廷不可能任由宣大一直落入在賊人手中,一定會想要收復回來,那時才是他這個總督施展抱負的時候。
只要在他手中收復了宣大,一個居庸關守將,他想怎麼處置都可以,朝廷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怪罪他。
所以,他要等,等一個機會,不然就算是他寫了奏本參奏居庸關守將,在這種外有賊人大軍的時候,朝廷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撤換掉居庸關的守將。
「下官參見督師。」一穿著甲冑的武將來到了城頭上。
邢有為慢慢轉過身,看到來人,面帶笑容的說道:「張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起身。」
說著,他伸手去攙扶。
來人順勢直起了腰。
「剛剛下官派了家丁來請督師過府,是下官想的不周,此人已經被下官責罰,算是給督師賠罪。」張守將嘴上說著賠罪,臉上看不出任何賠罪的意思。
邢有為輕輕一擺手,道:「不怪他,是本督師有些事情未辦完,不便立刻離開,便讓他先回去告訴張將軍,待本督師忙完,過後再去張將軍府上,沒想到這麼點小事居然被張將軍怪罪,是本督師的過失,卻讓張將軍的家丁受了牽連。」
「下官還以為督師不願見下官,看來是他沒傳好話,被責罰事實應當,與督師並無多大關係。」張將軍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的邢有為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
一個小小的家丁,責罰了也就責罰了,他根本不在意,事實上不管那個家丁有沒有被責罰他都不在乎,真正惹他不快的人是眼前之人。
「督師,下官剛接到朝廷送來的旨意,督師要在居庸關多留一段時日了,短時間內怕是不能離開。」張將軍說道。
邢有為眉頭微微一皺,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老奴率十萬大軍攻打錦州,朝廷暫時顧不上宣大這邊,督師想要去宣大平叛,只能再等等了。」張將軍說道。
邢有為捋了捋鬍鬚,說道:「既然如此,那以後還要有勞張將軍多擔待。」
「哈哈,督師說笑了,您雖說是宣大總督,可朝廷命您暫留居庸關,那自然也是下官的上官,下官以後還要督師多擔待。」張將軍抱了抱拳。
邢有為笑著點點頭,道:「本督師雖然是朝廷任命的宣大督師,可張將軍才是居庸關的守將,以後還要將軍多多照拂。」
「督師儘管安心住在這裡,有什麼要求也儘管說,只要下官能做到的,一定為督師您辦到。」張將軍笑著說。
邢有為笑道:「那就多謝張將軍了。」
「督師客氣了。」張將軍笑著回了一句,旋即又道,「關上風大,督師不妨先回住處歇息,若是朝廷有什麼消息送來,下官一定親自為督師送過去。」
邢有為笑著點點頭,道:「那就有勞張將軍了,本督師也正好有些乏了,邢安,咱們就不給張將軍添亂了,咱們回去。」
說著,他邁步朝下城的馬道走去。
一旁的長隨邢安急忙跟上去。
「下官恭送督師。」張將軍面朝邢有為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欠身,很快又直起了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