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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大堂內此刻很安靜,落針可聞的那種。筆神閣 m.bishenge.com
所有人都在沉思,而其他三家家主從最初的震驚出來過後,也都紛紛陷入到沉思之中。
大家都在衡量一件事。
那就是刺殺陳雲甫這件事能不能做成,亦或者做成了之後,眾人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正如陳希所言,現在的局勢是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如果說怎麼都是死路一條的話,&bsp&bsp拉一個墊背的,似乎也不錯?
而且之前陳希不也說了嗎,廣州衛一大部都在四大家的手裡攥著,兵,四大家調的動。
真拼一場,未必一定輸。
也不知道這幾位是吃什麼飼料長大的,竟然會生出這種想法,&bsp&bsp但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bsp&bsp何況打小就在廣東這地界作威作福的幾大宗族主呢。
甭管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bsp&bsp干一次,總比束手等死的強。
「那不如,就這樣」
李書閎剛打算出言附和,堂外響起腳步聲,眾人回頭望,竟然是布政使胡讓走了進來。
這下所有人都起身。
「你來做什麼的?」
陳希看到胡讓,那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當下冷哼一聲「別當老夫什麼都不知道,你在早上的迎儀結束後,下午單獨去見了一次陳雲甫,只怕,&bsp&bsp已經把我們賣的乾乾淨淨了吧。」
胡讓一屁股坐到陳希旁邊,也不遮掩,非常坦然的說道「沒錯,本官已經把你們四大家所有的底細包括這些年幹的事全說了出來。」
眾人先是一怔,&bsp&bsp而後便有人怒喝一聲拍案而起,指著胡讓厲喝道。
「姓胡的,咱們可是一條船的人,&bsp&bsp你現在要翻船,你能活!」
「無非就是本官收受賄賂、為你們幾大家枉法的事嘛。」胡讓面色依舊很坦然「這些事你們拿出去說,本官當然也要人頭落地,所以,本官已經自己坦白了,不勞諸位再行舉報。」
這,什麼意思?
聽到胡讓這麼說,連著陳希都跟著鬧起迷糊來。
怎麼個意思,胡讓這是打算抱團一起死不成。
趁著這安靜勁,胡讓掃視一圈,最後將目光留在陳希臉上,言道「陳公,正是因為本官已經把你們的底細全給說了出來,所以少師他知道後也有些舉棋不定,這個所謂魚死網破的事,少師也不願意干。
本官來這,就是想和諸位說一聲,少師他呢,也願意退一步。」
陳希的臉上明顯露出一絲錯愕?
「你說什麼,他陳雲甫願意退?」
「是的。」
「怎麼個退法。」陳希冷笑起來「總不可能,停止兩冊合併、稅法革新的事吧。」
胡讓抬起手「那當然不可能,這事你們想都不要想。」
「說到底,不還是要我們分家。」林文瀚蹦起身「分家,想都不要想,大不了就拼他個底掉,咱們和朝廷拼了。」
「對,和朝廷拼了。」
陳希沒吭,而是看向胡讓「陳雲甫身為少師、內閣首輔,不可能無的放矢,既然你說他要退一步,老夫倒想聽聽,他打算怎麼退。」
「這本官就不知道了。」胡讓搖了搖頭「有的事,只能少師和你們說,他是不會和我通氣的,所以呢,本官來,算是當少師的傳聲筒,當你們之間的中間人吧。
少師明日在行轅設宴,宴請四位族老,什麼事,你們談。」
陳禮在一旁很是擔心「爹,小心是詐啊。」
「對啊,別是鴻門宴。」
「陳雲甫沒安好心。」
所有人都在勸,唯獨陳希不以為然。
要是真按照胡讓所說,此刻陳雲甫已經知道了四大家所有的底細,那他現在就可以派人來陳家祖宅,把在座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全砍了,保證沒有殺錯遺漏。
谷訛<spa> 可現在還願意談,就斷然不可能是為了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