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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炮和野戰炮之間的主要區別在於載具,這一點高務實不用劉馨介紹也是知道的。差別大的肯定是「直炮」和「彎炮」,畢竟前者是口徑較小、射程較遠的長身管,後者是口徑較大、射程較近的短身管,這兩種炮基本不可能一管多用、一彈多用。
所以無論如何,在區分了「直炮」和「彎炮」之後,後勤負擔加重都是必然的。再怎麼想辦法,也只能說儘量不要加重太多。
不過,在多了「彎炮」之後,無論大明軍隊還是南疆警備軍,其對敵殺傷力都肯定會有不小的提升。這種提升主要在於對敵方人員、戰馬等有生力量的範圍殺傷,至於攻堅什麼的,在當前的技術水平下還是要倚仗「直炮」,也就是彈道直來直去的加農炮。
既然火炮的技術進步已經有了階段性的成果,高務實就要提出相應的火炮戰術來了。但他沒有立刻表明自己的主張,而是向黃止汀與劉馨提出了問題:「以你們之見,『彎炮』批量裝備之後,我們的炮兵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新式戰術來配合?」
黃止汀與劉馨對視一眼,劉馨微微一笑,對黃止汀做了個「請」的手勢。黃止汀微笑點頭回應,也不多客氣,開口道:「關於『彎炮』,這些年還在研發階段時我就密切關注了,從現在暫定的一些技術指標來看,大致有幾個特點。其射程較近但卻是從頭上落下,所以敵軍很難防備;其殺傷範圍較大,但致傷、致殘的概率遠高於致死。
此物雖然是京華研究了十幾年才推出的新式火炮,但其原型其實多得很。我幼時曾隨家父一同隨征朝廷官軍平叛,在官軍中見過至少五六種火器,都可以說是某種『開花炮』。」
黃止汀說到此處,朝高務實看了一眼,道:「老爺是否還記得,當年你改革官軍軍工與後勤體系時,砍掉了官軍大量稀奇古怪的火器生產與裝備?」
高務實笑了笑:「我自然記得,光是我親自下令砍掉的類型,大大小小就有五十多種,更別提那些還沒送到我手中,便被兵部應我所命而主動砍掉的。」
「那就是了。」黃止汀道:「不知道老爺是否知道毒火飛砲?」
「記得,不過我記得它卻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當初我編纂《會典》時,曾經按照前輩翰林們的稿件記載過此物。」
高務實稍稍回憶,道:「此物用熟鐵造,似盞口將軍,內裝火藥十兩有餘。盞口內盛生鐵,飛砲似筒,內裝有硫毒藥五兩,藥線總縛一處。點火大砲先響,將飛砲打於二百步外爆碎傷人。」
頓了一頓,高務實搖頭道:「你要說它是一種『彎炮』自無不可,但我並不後悔砍掉此物的生產。道理嘛也很簡單,一來其威力本就太弱,其中又還畫蛇添足的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所謂毒藥,更是淪為無用之物,在戰場上只能聽個響。
二來,其射程太近。二百步不過三百四十米,這點距離就算敵軍同為步兵,也不過一個衝鋒就到,根本不可能發射第二炮,就更別提當時官軍的主要假想敵是蒙古騎兵了。」
黃止汀笑了笑,道:「威力、射程的確是差了些意思,要不然京華研究十幾年做什麼呢?妾身只是想說,當時這樣的開花炮、開花彈其實是很多的,除了這毒火飛砲,還有雷飛炮、西瓜炮、飛雲霹靂炮、飛催炸炮、鑽風神火流星炮等等。」
這次高務實只是微微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黃止汀不會莫名其妙的回顧這些古董產品,肯定是要通過這些來表達什麼。
果然,黃止汀接著道:「那麼,老爺知道以前這些千奇百怪的開花炮官軍都是如何使用的嗎?」
這還真把高務實問住了,他早年就一直認為這些玩意屁用沒有,自然也就不會去研究這些花里胡哨卻威力有限的東西是如何使用的。
高務實果斷搖了搖頭。
黃止汀看來早就猜到了,因此笑道:「正如老爺所言,這些東西威力太小,射程也不足因此它們往往是被靈活使用的。」
高務實皺了皺眉:「靈活使用?何謂靈活使用?」
「啊,這是學老爺用詞的範式來表述,其實要妾身說啊,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黃止汀兩手一攤道:「這些炮都很小,一兩個強壯些的兵丁就能扛著跑,因此在敵軍紮營野外時,可以用它們作為夜間騷擾的利器,放完一炮就轉移,換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