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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出來了,陳昊沒有出來。
聚集在派出所門口的村民並沒有散去,王大鵬灰溜溜的離開,時間不長又返回來,他的父親也是蓮泉村出去的,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兒子一下子犯了眾怒,這就不是還能不能以後去競選村主任的問題了,而是他還能不能在這裡生活。
村裡的老規矩,越是老人越是遵守不會有半點逾越,以王大鵬的脾氣秉性,早已不聽父親的話,這一次實在是覺得心驚膽戰,從派出所出來就一直處於驚恐的狀態下。
陳昊還在裡面,外面那頭『猛獸』還在,陳二那個傻子也出來了,誰能想到三棒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陳二,為了老陳家敢這麼拼命,據當時跑掉的人回憶,看到是他追出來還沒當回事,還逗他嘲笑他,結果一斧子放倒一個人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去嘲諷他,只剩下逃離,一個人是不是在拼命,站在他對面的人是能夠很清楚感知到的。
王大鵬害怕,父親說要帶著他跟村里人談一談,他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那邊陳遠平也發揮了作用,沒有讓大家繼續圍站在派出所門口,正值中午,帶著大家到了小街對面的飯店,開了五桌,大魚大肉,席面豐盛。
這王大鵬一進飯店,就看到蹲在門口邊上吃飯的陳二,蹭的一下站起來。
過去,誰會把他當回事,碰到了願意逗兩句就逗兩句,心情不好了還會罵兩句。而今,他這一站起來,到是把王大鵬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躲到了父親的後面。
「二子。」陳遠平喊了一嗓子,陳二瞪著眼睛,如果不是事情剛剛發生沒多長時間,任何人都難以將他與兇悍這個詞彙聯繫在一起。
「老王大哥。」陳遠平衝著王大鵬的父親王老漢打了一聲招呼,周遭的人也都認識他,王老漢衝著所有人點點頭,也沒看兒子一眼,就站在那裡說道:「沒有賠償的事情,村裡的事村里解決,這件事我們老王家辦得不地道,陳昊那孩子我到派出所問了,現在不是我們能夠說的算了,要上新聞了,可能暫時出不來,他在裡面我們會賠償損失,事後家裡會擺一場,都在一個村住著,希望大家還可以賞光。遠平老弟,我歲數也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飯店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上頂天下頂地的身影,粗略望去足有兩米,壯碩的身材只是隨意的罩著一件外套,眼角處有一點淤青血痕,身上有幾個沒有擦拭乾淨的髒兮兮痕跡,一大早放倒了二十多人,他可不是一點代價沒有付出,這身上可是足足挨了幾下狠的。
「陳大!」
「哥!」
有人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陳二更是激動的再一次站起來到了親大哥的身邊,王大鵬直接縮著身子,向後退了退。
陳剛,村里人都習慣了叫他陳大,陳二的親哥哥,一家米養出來截然不同的兄弟倆,一個身高兩米,身材健碩,濃眉大眼闊鼻,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極大的威懾力;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瘦小長相集五官之大醜於一身,從他身邊走過你都恨不得踢他一腳。
陳剛摸了摸弟弟的頭,嘴角微微上揚,兄弟倆話不用多說,二子這表現在陳剛眼中才是真正長大的狀態,能擔事的男人,無論他在大家眼中時多麼的沒出息沒前途沒發展,這個殘酷的社會都不可能餓死他。
走到陳遠平的身邊,陳剛開口說道:「叔,我剛才進去看了昊子,他說了,你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轉身看著王大鵬,也不顧王老漢就站在身邊,直接放狠話:「我兄弟現在是公眾人物,我不是,沒有記者會來參訪我,這一次回來我就不走了,有啥想法,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喏,這是給你那些朋友的醫藥費。」從兜里拿出一疊錢,直接放在了桌上,然後就一句話我也不想跟你的狀態,就在一個空座位坐下來,拿一套新餐具,也不客氣,大口大口的吃起飯來。
王老漢滿臉茄子皮色,王大鵬直接就低著頭不說話,最終還是陳遠平開口:「老王大哥,就按你的意思辦,不過你都不提賠償了,昊子那邊也沒什麼賠償不賠償的,都一個村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過去了過去了。」
王老漢最後是道了聲謝,帶著兒子離開,這陳遠平最後又玩了一手籠絡人心,至此之後他在村裡的形象就樹立了起來,說到底他吃什麼虧了,頭擦破點皮,兒子被關幾天,自己家呢,房子沒了,醫院躺著一個被砍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