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趙德昭今天的心情的確不錯,手中接到謝慕華從江南東路的捷報,看得趙德昭龍顏大悅,沒想到用謝慕華和楊延彬等人去江南東路倒是一招妙棋,這幾人將江南最為魚腩的廂軍變成了虎狼之師,趙德昭還打算讓禁軍在江南里也選拔一些人才,改變一下現在禁軍大多是京東河北兩路人把持的局面。
「皇上,臣有本要奏!」
趙德昭定睛一看,卻是禮部尚書胡明德。趙德昭沉聲道:「說!」
胡明德捧著節笏,走出班列,朗聲說道:「江南東路安撫使謝慕華呈報禮部,在江寧府貢舉考試中,有一名何光逢為人替考,敗壞朝廷科舉,罪大惡極。禮部已經決定何光逢與那串謀的學子,終身不得考取功名,然後交予江寧府查辦。只不過……」胡明德抬眼看了看趙德昭,接著說道:「謝慕華又將一折呈報禮部,說是天下學子苦讀不易,朝廷現在的科舉考試,若是學子會試不合格,便要重新從舉人考起,實在是為難了這些學子。不如……不如……謝大人說,不如將舉人身份定下來,凡是能考取舉人的,終身就有參加會試的資格,免於繁瑣考試之苦。」
胡明德此言一出,滿堂譁然。科舉考試自從隋唐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如此,若是考不上進士,那就還是秀才,要接著去考舉人,考上了才能參加第二次會試。這已經在那些讀書人的心中成了金科玉律。可是謝慕華這一次沒有直接跟趙德昭說,而是按照規矩,把自己的對科舉的意見提交禮部,由禮部上報朝廷,雖然言論是大膽了一些,卻沒有越軌之處。
趙德昭皺了皺眉頭:「胡卿家,覺得如何?」
胡明德沉聲道:「科舉考試,數百年來都是這個考法,那些考不上會試的學子,再考一次舉人也是為了磨練他們,古人云,天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這些朕都知道,只不過謝卿家說的也有道理,科舉選材,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會試取士不過百多人,天下學子不亞百萬。萬中選一自然是良才,但是朕心中也覺得,那些考不上會試的,又要再考舉人……再考會試,也實在是為難了他們……可是改變舊制,牽涉甚大,還是要諸位卿家替朕多想想才好!」趙德昭緩緩的說道。
其實朝中官員一半都參加過科舉,那種競爭的慘烈,他們也是深有體會。所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實在是一點也不過分。趙普躬著身,緩步出列說道:「皇上,若是保留舉人的身份,是否只作為參加會試的資格?還是要將舉人身份也列入可以為官的功名之一,這一點倒是要好生斟酌一番。以老臣看來,舉人身份若是保留的話,單單作為參加會試的資格,倒也無可厚非!」
趙德昭不禁有些好笑,難得趙普開口支持謝慕華的建議,便點頭道:「說得是,禮部好生琢磨一下,這件事既然是有利於天下讀書人,便值得去做!大宋一向厚待讀書人,朝廷的恩惠要讓天下士子都明白!」
「皇上聖明!」諸位大臣齊聲說道。
趙德昭舉起手中的奏摺,臉色漸漸變得嚴肅:「之前一夥盜匪從兩浙路登陸,一路燒殺掠強,居然一直殺到了江南東路。兩浙路數萬廂軍難道是白拿軍餉的麼?鎮守兩浙路的禁軍又去了哪裡?大宋的水師為何不封鎖海岸,叫那些盜匪大搖大擺的登陸上岸,禍害大宋百姓?兩浙路這次將朕的臉都丟光了……」
呂端快步走了出來:「皇上息怒,大宋海岸綿延數千里,水師有限,也不能完全防禦,偶爾有漏網之魚,並非是水師之過。但是上了岸之後,卻能掀起如此波瀾,實在是讓人觸目驚心。臣以為,兩浙路安撫司要嚴辦,兩浙路的廂軍要重建!皇上大可以選拔優秀將才統率兩浙路安撫司,以護大宋東南海防!」
趙德昭卻不知道,謝慕華已經派人偷偷的先和呂端打了個招呼,這次的事情,在呂端看起來也是頗為嚴重,他知道江南廂軍軍紀敗壞,但是沒想到居然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兩千廂軍被寥寥盜匪打的落花流水,簡直鬧出了天大的笑話。所以呂端也一力表示要支持更換兩浙路的軍務。
「呂卿家,你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趙德昭問道。
安撫司不比尋常機構,在地方上,安撫司就是一方鎮守,若是首腦昏庸,手下自然是一盤散沙。兩浙路也是大宋的賦稅重要來源,要是這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