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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
午後的林沖和牛皋回來了,「盧俊義府里派出了人,像是要遠行。我等暗中跟隨其後,昨晚那人歇腳吃酒之際,小牛皋混入小店廚房給他下了少量蒙汗藥,於是他睡的很死。我入房偷看了他的信函,有火漆封印無法得知內容,卻知道是寫給孟州施恩的書信。」
「施恩你果然是個人才!」高方平眯起眼睛道。
無需知道信的內容,已然知道了個大概。不出意外的話,孟州牢城營那些匠人出生又無人過問的賊配軍,已經被施家父子當做貨物賣給了盧俊義。盧俊義現在嗅到了危險,寫信是提醒施恩暫時低調,順便擦屁股……
bj街市上的黑鐵匠找不到了,可惜了那批國寶啊。但是大1名府牢城營里那些賊配軍匠人還在,有七人的樣子,被高方平一鍋擼了進來。要不是裴炎成的眼皮下北1京還有點規矩,估計也被盧俊義當做廉價奴隸給賣了。
這七個賊配軍倒也簡單,直接拿著名帖去牢城營要人就搞定了。牢城營都管後腳把高方平的名帖送到留守相公老梁的手裡,問「您看怎麼處理為好」。
老梁只得用大腦袋硬扛著,以北1京留守的名譽,簽發了「七個賊配軍轉撥東京殿帥府聽用」的轉籍文書。於是那七個勞改犯變為高方平的親軍,可以堂而皇之在東京混跡了。
牢城營的日子那真不是人過的,在一千年後也是暗無天日,就別說現在了。所以那七個傢伙搖身一變禁軍編制,還有酒喝有肉吃,那真箇是感激涕零,比富安還誇張的撲在地上給高方平舔鞋,真他娘的肉麻的要死!
說起來這七個傢伙當中,有五個是因為打造管制兵器而被發配的,有一個是私自鑄錢而被抓的,還有一個是和隔壁王叔叔的老婆有染,王叔叔送錢打點後他就被擼來坐牢的。
這七個傢伙最冤枉的要屬鑄錢的那個,他叫韓毅。
這傢伙當時鑄的錢乃業界良心,含銅量比官府制錢還略高,工藝更好。他知道這些小錢乃是街坊苦人在用,不敢坑害他們。而他有些家傳的銅器,因為世道黑暗,地痞混混又多,不敢把那些大件銅器拿去變賣,所以就融掉鑄成錢慢慢用。
但就因為他鑄的錢工藝太好,成色太好,於是就被抓了。
大宋鑄私錢的人很多,雖然算是擾亂次序的違法行為,卻也不算什麼太嚴重的罪名,而這傢伙鑄造的一文錢很詭異的價值1.1文,知縣老爺對此很無語,發配到了北1京這個好地方。
「韓毅,從今天起暫時由你統領我麾下的匠人,關於工作內容我會整理個工作手冊給你。」高方平拍怕這個傢伙的肩膀。
韓毅跪地道:「多謝大人的提攜和信任,韓毅很榮幸給大人效勞。但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能否允准?」
「我不太喜歡講條件,但是今天心情好,你說說看?」高方平呵呵笑道。
「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娘子和娃了,即將跟隨大人前往東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家人,大人若信得過,小人回滄州一趟,安排一下家裡的事宜,就即刻去東京報到?」韓毅說道。
高方平想也不想的道:「你是個勞改犯,蠻世界的亂跑成何體統?」
韓毅一陣尷尬,原本也沒有抱有太大希望的。
高方平卻又道:「你娘子會養豬嗎?」
「會啊。」韓毅撓頭道。
「那就簡單了,你寫個文書,我派人拿著文書去把你全家接東京,一起在我手下某個份吃食。除了偷懶會被吊起打此點不怎麼人道外,其實蠻不錯的,你也就全家團聚了。」高方平嘿嘿笑道。
韓毅感動得磕頭道:「小的此生就賣予大人了。怎能勞動大人的人去接,小的寫個書信讓他們變賣房田,去東京就可。」
「首先老子沒你想的那麼好,此舉是為了讓你更安心的賣力,要說是『人質』也沒什麼不可以。」高方平拍拍他肩膀,「其次這個年景路途不太平,婦女和娃上路很危險,所以我派禁軍去接人,那些混蛋領著國家的俸祿又整天無所事事,不用白不用。城裡地痞又多,女人獨自變賣家產是肯定要被蒙的,她的錢將來是要存我這裡的,怎能叫其他吸血鬼擼了去?好,就這麼定了。」
韓毅繼續磕頭,實在幸福來的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