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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恚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
劉浩短短的一生,只有二十六年,卻占了七苦,唯一沒有挨上邊的就是老苦,因為他死於非命,不得老死,便無老苦了。
「砰!」
黑洞洞的槍口上升起一縷青煙,握住槍柄的是一個臉上有疤痕的兇惡大漢。
「啊!」
罪惡的子彈洞穿了劉浩的胸膛,鮮血象水一樣噴濺,地面染紅了一大片。劉浩發出一聲慘叫,臉龐扭曲,臉色帶有病態的蒼白,瞳孔收縮,漸漸渙散,從輪椅上摔倒。
「爸、媽,你們的仇報了,你們安息!」劉浩用出最後一絲力氣,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
劉浩,一個二流大學的畢業生,二十二歲踏入社會,憑著踏實、肯干、勤奮的工作作風,成功的晉入「白骨精」行列,成了同學們艷慕的對象。
就在劉浩為買車、買房、結婚生子,努力向車奴、房奴、孩奴奮進的時候,他的命運發生了改變,那一年,他僅僅二十三歲。
一場厄運降臨,他的人生、事業、愛情……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劉浩家所在小區為當地房地產大鱷歐本清看中,用最低的價錢買了下來。歐本清是人渣、混蛋,還要加三等。他不僅用最低價格購買了小區,還派打手在黑夜中潛入小區,對居民大打出手。
劉浩的父母就是在這天晚上給活活打死,而劉浩也失去了一條腿。
自此以後,劉浩沒有了幸福可言,他的工作丟了,女朋友分手了,唯有痛苦、折磨、冤屈、不甘……伴隨著他!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劉浩決心要為父母討回公道,找證據、遞材料、托門子、打官司、上訴、上訪……凡能用上的辦法都用了。
無奈,歐本清的勢力太大,各級部門都有他的人。劉浩奔走三年,積蓄花光了,變賣了房產,仍是沒能討回一丁半點公道。
公道在哪裡?
劉浩絕望了,他只能認為公道就在他的手中,應由他來討回公道。為此,他做了精心的準備,趁歐本清來小區的機會,用一把自製的手槍爆了歐本清的頭。
當槍響的那一刻,劉浩清楚的看到,歐本清的眼神迷茫,似乎不太相信他一個家財億萬的業界精英,竟然死在劉浩這樣的小人物手裡。
當歐本清的瞳孔失去焦距,劉浩特別的快意,有著瘋狂發泄的快感,這是仇恨的渲泄!
這是父母之仇得報的快意!
「去告我呀!去告我呀!縣裡有我的兄弟,市里有我的鐵哥們,省里有我的叔叔,你告得倒我嗎?你去上訪呀!去上訪呀!我有的是錢,隨便扔點錢,請幾個筆桿子整點材料,就夠你跑斷腿了!」
歐本清囂張的聲音在劉浩耳邊迴蕩。
「囂張又如何?家財億萬又如何?還不是難逃一死!死在我這個小人物手裡!」劉浩很是快意的想著,瞳孔渙散,生機流失,靈魂兒飄了起來,向著一團光亮飄去,世上不再有劉浩這個人了。
劉浩唯一留在這個世界的東西,就是「兇器」了:一支由一個木柄、一顆釘、一個彈殼,還有一根皮筋製成的「手槍」。這是劉浩用一把小刀,一把鉗子完成的。
就是用這樣簡陋的武器,劉浩爆了歐本清的頭,報了父母之仇,為自己討回了公道!
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一定會有報道:歐本清會給吹噓成業界精英、地產商的楷模、富有愛心的慈善家,而劉浩會給罵成人渣、惡棍、罪犯、反社會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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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一陣炸雷似的聲音響起,劉浩給驚醒過來。
罵那隔壁的!
「敲什麼敲?敲死人板板?用得著這麼用力麼?」這聲音好象炸雷在耳畔轟鳴一般,過了老一陣,耳里還是嗡嗡直響,跟跑火車差不多,劉浩很沒好氣的嘀咕道。
「噝噝!」
一股發自骨子裡的冰涼流遍全身,劉浩忍不住直抽冷子。
劉浩想轉動一下脖子,卻發現脖子僵硬不堪,無法轉動,略一用力,脖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那不是在轉動脖子,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