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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麼突然想吃麵了?」靳水月一邊揉著麵團,一邊問道。
她和他夫妻多年,對他的習慣很了解,他明明不太愛吃麵食的,還從來沒有主動要求要吃這個呢。
還有,他不是嫌大蒜味兒重嗎?怎麼剝了那麼多?
她平常做菜,若不是那種香辣的東西,一般都很少放蒜的。
這些年,幾個孩子也習慣這樣的口味了。
「就是想吃了。」皇帝總不能說,是想和她多獨處一會,趁著兒子在,偷會懶吧。
老實說,他記得自己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因為年紀慢慢大了,想法不一樣了嗎?
不過,和自家媳婦在一起,的確比對著那些奏摺,要舒服太多太多了。
回想起兒子這會肯定在很鬱悶的批閱奏摺,皇帝就笑了起來。
這個臭小子,忙了一些日子還有點小情緒了。
他如果不慢慢把肩上的膽子一點點給兒子,兒子以後繼承皇位時,能適應嗎?
他這麼做可完全是為了那小子好啊。
一點一點,在幾年內,慢慢把手頭上的事情都交給他,自己也就能解放了。
老實說,他年輕那會更忙更累,更苦的時候多了去了,還得為了爭奪皇位經營,躲避兄弟們算計的同時,為自己爭取有利的東西。
如今弘曆順風順水做了太子,就等著登基即位做皇帝了,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這小子也不看看,哪個皇帝在沒有退位之前,會把大權都交給太子?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皇上……。」
靳水月見皇帝都剝了一大碗蒜了,還在剝,一個人在那兒笑的很開心,怎麼看怎麼詭異,便忍不住喊了一聲。
「嗯。」皇帝抬起頭來。
「別剝了,吃不完的。」靳水月笑著說道。
「那就做個蒜泥白肉。」皇帝笑道。
靳水月聞言囧了,他不是不愛吃這道菜嗎?
今天的皇帝,真的很反常啊!
莫非被刺激到了?
靳水月忍不住又看了看皇帝幾眼,才繼續把心思用在手裡的麵團上。
熟練的擀好麵條,煮熟,放了青菜肉末進去,加上調料,一碗香噴噴的麵條就做好了。
「吃吧。」靳水月將麵條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他們兩人已經把這廚房霸占了,奴才們早就有多遠閃多遠了。
「味道不錯。」皇帝似乎很開心,一大碗面很快就吃完了,連湯都沒剩。
「你今兒個是怎麼了?」靳水月還是沒能忍住,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你很快就要去熱河了,這不是很久見不著嘛,要吃什麼自然要一次吃個夠,免得你不在身邊,嘴饞了沒地方吃。」皇帝笑眯眯說道。
靳水月聞言那叫一個無語。
他好歹是一國之君好不好,說的好像有人會餓著他似得,要不要這兒可憐。
而且她就去兩三個月,用得著這樣嗎?
她家皇帝大人真是越來越賴皮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皇帝隔三差五就要求這樣,要求那樣,一會吃這個,一會吃那個,動不動就把摺子都丟給弘曆,自己帶著靳水月出宮溜達去了。
弘曆多次表示抗議,其結果當然是——無效!
一轉眼便到了五月里。
原本答應靳水月,三月便要回京的安安,此時才帶著她家寶貝女兒回來了。
五月十七,靳水月姐妹三人帶著幾個孩子,一大早就在宮門口匯合了。
弘曆和弘晝前來送行。
「額娘,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弘晝湊過頭去,看著自家額娘,可憐兮兮問道。
「考慮什麼?」靳水月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考慮帶我一起去啊。」弘晝連忙說道。
「不。」靳水月搖頭。
「就帶我一起去吧,您看看弘曕,不僅自己能去,連玩伴傅恆都要帶著去,為什麼我不可以?」弘晝那叫一個委屈啊,他覺得自己自從六七歲進學以來,就沒有好好玩過,老天爺怎麼對他這麼殘忍?
「問你皇阿瑪。」靳水月只能把這個問題推給皇帝了。
弘晝一聽,